朱戈气得咬牙切齿,双目如火,额头上青筋暴露。
正在此时,辛格格在桌下轻轻踢了朱戈一脚。
朱戈愣了一下,看了看辛格格,见辛格格冲着台面上努了努小嘴。
朱戈一扫眼,瞳孔一缩。但见嵇敷干枯的手指正在台上乱画,看似是在不经意的颤抖,原来是在……写字!
朱戈凝目一看,嵇敷的笔画运过,赫然是“我已破阵,诗凡在,阵外有高手。”
朱戈知道嵇敷无法动用灵识,只能用这种方式和他秘谈,他们现在所说的话都会被躲在暗处的诗凡听去。
可是朱戈却可以用灵识给他说话。
他传音道:“师傅,你是说已知破阵之法,而诗凡却不知道,是吗?”
嵇敷微微点头,口中却道:“现在你被他们骗来,何苦又搭上这个小姑娘,是我害了你啊。”
手指却在台面上写道:“阵破我死,但我想和他们一起死!”
朱戈急道:“师傅,不用这样,我会想法救你!”
辛格格从中藏里取出茶具,施法迅速沏了一壶茶,道:“前辈,喝些茶水吧。”
嵇敷笑了笑,点点头,用手写道:“闭嘴!”
朱戈愕然。
嵇敷颤微微端起茶,轻泯了一小口,道:“有些烫了。”
辛格格自然是为朱戈为他灵识传音创造机会。
嵇敷又写道:“你既已来,再无出路,否则你也死!听我的!”
朱戈传音道:“师傅说说该怎么办?”
他也想到了,既然到了这种境况,子言族自然不肯罢休,嵇敷一定是想到了最妥善的办法。
“师傅,他们既然要破阵,我不知道是怎么一个东西,不妨你就再想想办法,破了阵去,那时就算想报仇,只是找我,不必这样硬撑着。”这句话是朱戈用口说的,用以迷惑子言诗凡。
暗下却传音道:“师傅,你要死,我陪你!”
嵇敷苦笑道:“都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样,只能尽快破阵,但这阵法却极为复杂,眼看有了眉目,却又变化万千,让人无法揣摩,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啊。”
手中却写道:“你什么都不管,一旦大阵开启,你进入其中就可。”
朱戈惊讶传音道:“你呢?”
辛格格叹道:“前辈,我和永平在这里陪你,直到你破阵。你就不用那么寂寞了。”
嵇敷道:“你们在这里,我更是心难安啊。”
手中写道:“阵内凶险无比,进去必死无疑。”
朱戈一惊,他记起嵇敷曾在离别留言中告诉他,子言大阵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所在,千万不能进去,恐怖无比。可他又让我进阵,这是为何?
“师傅,你尽可安心破阵就是,子言诗凡诱我前来,不就是要胁你尽快破阵吗?她自然也会出现,回头我和她谈,哼,这个恶毒女人!”朱戈愤愤道。
嵇敷手中又写道:“我会诱子言族人进入。你有扳指,不怕!”
扳指?
朱戈看了看左手拇指上黑黝黝的扳指,不由似有所悟。
当初嵇敷留言中就提到,这是他在那可怕的子言大阵中所获,质地非凡,猜测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而他将解阵密钥留在了其中,原来师傅在数十年前就已经料到了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
“怎么用?”朱戈传音问。
“传灵力于扳指,必有所获。”嵇敷写道。
朱戈还要再问,却听见子言诗凡的声音传来,“你们师徒又是传音,又是手写,又是口述,这聊的是不是有些太累了,说出来,我也听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