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铄身子向后一仰,让上身全部都靠在了软椅里,侧过头,嘿嘿一笑道:“表面上是明院的人,但实际上却被所有的人都划到了内院。我父亲和朱子朔的关系,我和你说过,这让我很有些烦恼。”
两人又喝了一碗。
朱戈脑中电光急闪,终于开口道:“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你回去查一下这百十年以来莫名失踪的族中子弟,是不是都是本命神通接近或者就是翡翠一式的族人?”
朱景铄眼中精光大盛,霍然坐直了,冷声道:“已经有人查过了,确是如此!”
他看着朱戈的目光中充满了不确定和疑虑,还有震惊。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事儿确是朱子朔所为,他要用这些子弟的魂魄组建一个大阵,突破天地封印,飞升上界。”朱戈半真半假地说道。
他犹豫了好久,才决定将这件事说出来,就让老朱家去闹吧,以前他怕说出来,会凭白引起朱子朔的警觉,而且也没人信。他本来准备在最后反击时,将这件事捅破,让朱子朔成为全族人唾弃的对象。
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时机已到,他必须给已处在烈火熊熊的翡翠氏加把油,让这把火燃得更旺些,让朱子朔狠狠忙乎一阵子。
朱景铄半晌没有说话,突然他笑了起来:“永平兄,你当真不准备现在出手?”
朱戈摇了摇头道:“没这个打算,我从不干没把握的事情。”
“我怕你赶不上朱子朔伏首受诛的那一天了!”朱景铄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很明显,朱戈给的这一讯息对他扳倒朱子朔的大计有重要的作用。
“小心,还会有族人失踪的!”朱戈并没有受到什么诱惑,淡淡地道。
“永平兄还知道些什么,或者应该这样说,当初令尊大人还给你说过些什么?”朱景铄端起碗与朱戈的酒碗轻轻相碰。
朱戈眉头一皱,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酒喝了。
朱景铄笑道:“看来是我太贪心了,永平莫怪,今日与你一席话,着实让我心情开阔,思路大畅,多谢永平!”
朱戈站起身,平静道:“景铄或许不知,我对于翡翠氏很烦感,但却没准备真把这个家族屠灭了,冤有头,债有主,我自会去找当年迫害我全家的仇人,其他人并不相干,对于这个家族其他的一切,我不感兴趣。”
朱景铄道:“你我个人目的不同,但目标却是一致的,所以我们合作,这并不矛盾!”
朱戈拱手道:“今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景铄兄想要的答案,等会儿就会见分晓,先告辞!日后,自有相见之日,那时一同诛杀朱子朔这个老贼!”
朱景铄也拱了拱手,并没有说话,看着朱戈推门的一刹那,突然道:“其实,我一直认为,如果翡翠氏交到你手里,一定可以发扬光大!”
朱戈呆了一下,哈哈一笑,“景铄兄可真会玩笑!”
遂推门而去。
朱景铄看着朱戈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玩昧的笑容,低声自语道:“这家伙我还真有些看不懂了,你是真的不感兴趣吗?”
而此时朱戈却也在琢磨朱景铄的那句话,他能看得出,朱景铄是个很有权力欲望的人,无论他如何掩饰。从这方面来说,他和季明煦是同一种人,只是每个人表现形势不一样而已。
季明煦重情,可朱景铄呢?
朱戈没有把握,他也看不透这个人。刚才这句话,朱戈能判断出是朱景铄为了取得朱戈对他的好感和信任所做出的努力,还有可能是另一种对朱戈试探的方式。
朱戈也知道,和朱景铄合作是危险的,虽然目标一致,而这种合作,对他来说是有益的,可朱景铄的身后绝对不止一个父亲那样简单。
朱景铄的身家绝对不止于此,一个心计城府如此可怕的少年,经营了这么多年,又是天灵高修,他绝对有一方恐怖的势力。
邻家小哥儿?朱戈呵呵笑着。
他只想说一句:邻居老朱很可怕!
辛格格气鼓鼓地看着他,一脸的幽怨和愤怒。
朱戈满脸歉意地看着她。
从昨晚朱戈去见示弗,到现在日上三竿,竟然没有再见到朱戈,听索云说,朱戈正在秘密会见客人,不好打扰。
可朱戈现在带着酒气,原来是找人喝酒谈天去了。怎能让她不愤怒,她还等着朱戈给她汇报昨晚见到她父兄后的谈话呢。
“格格,昨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我现在连一息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朱戈解释着,他知道辛格格并非全不讲理之人,也并非喜欢时时缠着他的小姑娘。只是昨晚见到辛杳的事情,辛格格实在是很想知道,他也能理解。
“先告诉我,刚才和谁喝酒呢?”辛格格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好奇心太强,凡是朱戈的事情,她样样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