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西湖赶到望月楼,见望月楼灯火通明,周围还有官兵把守。两人见防范如此严密,里面不知有什么重大事情?江海天和星尘道长辗转到光线暗处,避开官兵的视线,跃身直上楼顶,掀开瓦片,往里一看,人声鼎沸,杯光交错,来的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在盐帮舵主程还秀的招呼下,众人喝得不亦乐呼。只听里面的人尽说些江湖上的事,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江海天不免有些失望,他对望一下星尘道长,征询是否要离开?星尘道长摇摇头,向他使个眼色,他顺着星尘道长的眼神望去,在楼顶的另一边,还伏着一个人,那人身穿紧身夜行衣全神贯注地倾听里面的人说些什么,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江海天想起身看个清楚,却被星尘道长的手势制止住,让他往楼里看,发现楼内刚才还喧哗热闹,突然变的安静下来。原来进来一个身穿锦衣,腰缠玉带的贵客,只见他气宇轩昂,面目俊朗。众人纷纷起立问候,称他为范大人。江海天和星尘道长彼此眼神交流,都猜想范银江出现在这里,必定密谋对东海派不利的事情。
范银江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人,他在范银江的介绍下寒暄地还礼。江湖各派人物能够相识皇宫御前侍卫副统领,感到莫大的荣幸。范银江等众人落定座位,说道,“郑大人特意从南京赶来观看武林大会,希望各位英雄好汉打擂时八仙过海,各显其能。”那郑大人就是郑连凯,他急匆匆赶到杭州是寻找清平,谁知道许忠和王举把清平弄丢了,也不问青红皂白,把那两个臭骂一顿,让他们赶快出寻找,若是找不回来就别来见他。范银江宽慰他不要着急,说公主性子好玩,来杭州就是为了看武林大会,到时候她自然会出现的。
郑连凯还想到有要紧的事和范银江商议合谋,不得不把清平的事先放一放。范银江让程还秀邀请一些江湖人物在望月楼开个酒会,他请郑连凯赏光一起同往,郑连凯说他客气了,郑连凯还感谢当年在京城打猎时,范银江为他出了一口恶气。范银江仔细一想,原来是为了一只天鹅的事,那时郑连凯颜面尽失,范银江也不好再提起,免得郑连凯尴尬。郑连凯见江湖人物个个对他恭谨三分,他也发挥热情尽显接纳之意。
范银江一开局,就给这些江湖人物赠送价值不菲的珠宝礼物,并说这是郑大人从京城千里迢迢给大家带来的礼物,顿时有人说了一些感激不尽的谢词。范银江满意地笑道,“众英雄能来此赴宴,让我范某脸上有光啊。在坐各位就数武当派玄青道长的门派名震江湖,最是让人敬佩不已。”玄青道长见范银江首先提到自己,表情不免趾高气扬,“这几年来,武当受范大人照顾,才更加发扬光大。范大人若有差事,在下在所不辞。”范银江笑道,“好说,不知道道长能否做定武当。”玄青道长拍的胸脯说,“这没问题。虽然说我师兄玄灵道长是掌门人,但他多年前追杀江湖上的一个恶人,不幸被那恶人打成重伤,至今都还瘫痪在床,他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我打理,武当上上下下都会听我的号召。”他那自我夸张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免引起一些人嘲讽的表情。
范银江同样的话题逐个问了下去。五行教的夏正飞私下就和范银江来往密切,自然极力拥护范银江的差遣;岭南派的舵主南宫梦和程还秀一样,在范银江暗中资助下,成为南方大大小小的江湖门派的武林领袖,势力极大,和程还秀成为范银江在江湖上的左右手,所以他满口奉承巡抚大人;往北的铁扇门,昆仑派,五岳剑派,辽东来的黑山帮各大门派见江南门派近年来迅速发展,现在极力拥护范银江的威望,不知今天说这些话意图何在,也只好顺势应付几句奉承的话。楼顶上的江海天和星尘道长心想,范银江如果单纯对付东海派,以他手握江南兵权,用不着在江湖上造势,难道他另有所图?
范银江问候完在坐的江湖豪客,心情相当满意,举杯又共敬各位的赏光,言辞之间十分热切客气。他话锋一转说道,“在狮子峰下,西湖岸上举行的武林大会不过是让大家相互联络热热身,等到中秋时节,京城举行选拔武状元大会,还要众位英雄鼎立相助。”丁铁龙横眉倒竖,大笑道,“范大人,虽然你身居官位,你的武功却不在我们各位之下,你要是去争夺武状元,无人是你的对手。”范银江笑道,“丁老爷子过奖了。不是我去参与武状元,是郑大人。我身为朝廷命官,不好出面帮助郑大人,那就有求于各位赏脸,在这次武林大会多结交些朋友,到时候结伴去京城,好为郑大人在夺冠场上制造浩大声势。”众人这次恍然大悟,原来这次武林大会是为武状元大会提前热身,把拥护范银江的极力接纳,结交成朋友同去京城为郑连凯造势;反对者则极力打击,让他们知难而退。在坐的虽然没有资格参与武状元争夺,谁得力帮助郑连凯夺去武状元的头衔,谁就能在官府得到靠山,谁的势力范围就会在江湖中得到扩大。八大门派掌门人表面笑容附和,和气一团,暗地里较劲,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盘算着在武林大会上如何保持势力,到武状元大会上在一展身手。
南宫梦向郑连凯请教,“郑大人,在京城的将相王侯的子弟中,谁是你最大的障碍?”征连凯感叹道,“凭我家族的威望和势力,其他人有夺去武状元的能力,也要敬让我三分。就是那北定王的弟弟李文涯,他仗着他哥哥是驸马爷,目中无人。最可气的是他声称武状元志在必得,谁也别想跟他争。”南宫梦哼道,“一个纨绔子弟有什么本事口出狂言,到了京城我废了他,让他躺在家里做武状元的春秋大梦吧。”说完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随声附和地笑了,唯有黑金山冷笑,他冷笑南宫梦不自量力,因为他知道那李文涯还是少年的时候就打败过蒙古将军熊天庆。
范银江发觉黑金山表情异常,询问道,“黑帮主心情似乎不爽?有何话就畅所欲言。”黑金山干笑道,“众位都是中原江湖成名的人物,我黑某人来自偏远的辽东,受到范大人特殊礼遇,我受宠若惊,那有不爽之理。只是那李文涯跟随他哥哥驻守边疆多年,他的武功受过两个高人的指点,要想赢他是件不容易的事。”众人听他如此一说,纷纷发出轻蔑的笑声。夏正飞说,“黑老兄想必吃了他的亏吧,还没到武状元的赛场上,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的话引来一片嘲笑声。
此时,丁铁龙站出来说话,“话不能如此说,让黑老弟说说那两个高人是谁?”黑金山说,“这两个人我说出来想必有些人都听说过,一个是喜欢跟人斗武的赤脚老怪;另一个就是当年和沧海一剑萧沧海,川西大侠钟远之并称武林三杰的马天行。”他说毕,众人纷纷议论,年纪大的曾经与马天行见过面,年纪小的也都听说过,但不以为然,认为官僚子弟在有高人指点,也是徒有虚表。
楼顶上的江海天和星尘道长听了半天他们的谈话,一点都没有涉及到东海派的事情,感觉索然无味。江海天正有意脱身,被星尘道长拖住,示意他不要动。江海天再次看楼内,那些人正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范银江和程还秀。范银江问,“那迷花宫的宫主罗玉堂不是答应要来,怎么没见他?”程还秀答道,“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说那罗玉堂在半路上被人打伤了,他在迷花宫的位子也被人抢了,恐怕他也是九死一生。”范银江哼道,“我本来想利用他曾经和欧阳行的矛盾,替我把东海派灭了,想不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是谁伤了他?”
程还秀说,“是他的同门弟兄常玉青,听说现在坐迷花宫头领位子的是另有其人。这迷花宫在江湖既神秘又邪毒,那罗玉堂常年不敢出宫半步,这次,他想利用武林大会尽显他迷花宫的施毒之能,竟然半路上他被人暗算了。不过话说回来,迷花之毒让人谈之色变,若是迷花宫参与武林大会,人人都会忌惮的,恐怕京城起事时,难以聚集更多的江湖上的人为玄武王效力。”范银江点头称是,“你说的也有道理。在武林大会上尽量游说响应的人赶到中秋去京城,至于东海派,到了京城我上述朝廷以海盗之名剿灭他们。”
等到范银江他们离去,望月楼周围的官兵也撤了,江海天和星尘道长翻身起坐。江海天说,“范银江到底搞什么阴谋?非得去京城……”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星尘道长嘘声住了,示意他往后看,江海天回过头一看,一个黑衣蒙面人也惊诧的看着他,就是潜伏在另一边的那个人,他的眼神之中尽是疑惑之色,像是惊呆了一动不动。江海天喝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那人像是醒悟过来,一声不响拔腿就走,江海天紧随其后追了上去。追了一程,那人轻功显露出非凡的步伐,江海天加紧脚步,但始终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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