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老吴无奈地躺倒,任由女医生在他胸前趴着。这下他自己也动弹不得了。
又过了大约一小时,医生才悠悠地醒来。醒来第一句话是:“好饿啊。”然后才惊觉回想起现在的情况。
老吴哭笑不得。
在女医生的搀扶下,老吴走到了四楼走廊顶端的一间办公室,这应该是女医生的办公室。
路上老吴大致讲了一下异常的时间停止和看不见的敌人。女医生全程睁大双眼一言不发。
“所以,是I国打过来了?”女医生总结。
“额,应该不是。”老吴坐在医生办公室的检查床上靠着墙,“他们没那本事。”
“那就是A国打过来了。”女医生笃定地说。老吴无言以对:“你不害怕吗?”
“怕啊!但是不是有你们在嘛。解放军叔叔。”女医生脱下口罩,老吴这才看到她满脸的汗水泪水和口罩捂出的痕迹。
“谢谢。”老吴莫名地感到心安。眼前这个小医生大概毕业没多久,工作繁忙竟然没认出自己是扰动全市的通缉犯。他已在孤身一人的局面下坚持了数十天,忽然收到这样的善意眼泪几乎要落出来。
军调本就是这样一个部门,无数的战友默默消失在异国他乡,唯一记录他们事迹的只有本部门那永远上锁的荣誉室。
“我真的是解放军。”对方没有怀疑的意思老吴却产生了执念,他在裤子暗兜里摸了摸找到了自己的红色军官证想要出示。
“你要吃点什么吗?”女医生低着头没有看过来,她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满满的各种小零食,“抹茶味的还是香草味的?”
“你叫什么名字?”老吴忽然问了一句,然后又觉得不妥,“我叫吴联刚。是S军调的特工。”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姓名。
“怎么?要给我送锦旗吗?”女医生嘿嘿地傻笑,把一包饼干递了过来。
“那不成问题,”吴联刚也嘿嘿地跟着笑,“你们经常收锦旗吗?”
“我们是妇产医院啊,锦旗可不少。”女医生大口嚼着饼干,“但是我一个小住院医不容易收到,主刀轮不到我。也不知道S师范的小帅哥美女们会不会给我送一面。”
“为什么?”吴联刚忽然警觉。“啊?S师范吗?”女医生回答,“我们有合作关系啊。经常要去S师范搞点计生宣传生理卫生教育什么的。这种事一般都是我们这些小住院医去咯。”
医院的走廊里有点黑,虽然是下午但是走廊里只有一端的落地玻璃窗透光。灯光熄灭之后走廊里还不如各个房间敞亮。女医生换上了白大褂急急忙忙地朝厕所走去。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时停没有解除的迹象。老吴的伤至少两三周才能初步愈合,也不敢冒险到处乱晃,只有和这个名叫夏彤的女医生一起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日常的消耗靠着医院小卖部解决。
夏彤是个认真到刻板的人,每次到小卖部拿了东西还不忘留下纸币。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大多事情都将就着还能对付过去,但是上厕所却是个不能回避的麻烦。
老吴已经给夏彤详细说明了可能遇到的危险,但是人有三急无法将就,何况男女有别。女医生探头探脑地走到厕所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番又回头看看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进入了厕所。
然而如同等待了很久时机一般,在夏彤走进厕所之后走廊无光的一边楼梯口有立刻东西晃动了一下。
杀手来了。一团模糊透明的虚影小心地从楼梯附近靠向厕所,最后在厕所门口停下,似乎在确认里面女医生的状态。
夏彤小声地哼着歌大概是在给自己壮胆,然后走进了中间的隔间转身打算锁门。
杀手抓住了这个时机,他一跃而起冲进厕所挡住了隔间门,一把亮蓝色的光刃凭空出现滋滋作响。
夏彤拉了一下门发现关不上,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于是探头出来查看。杀手没有放过这个时机,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光刃挥了过去。
然而危险的光刀始终也没有落下,杀手看不见的手腕被人抓住了。他疑惑地回头却看到老吴站在自己的身后。
“等你好久了!”老吴嘿嘿冷笑,然后右手摸出一支细细的针筒猛地扎进杀手手腕的位置,迅速把药剂推了进去。
杀手情急之下亮出了另一柄光刀向老吴挥来,老吴毫不犹豫用抓住手腕的左手一带,把身材瘦小的杀手扔向了厕所的另一端。
厕所的另一端有一个拖把池,杀手似乎撞到了水龙头。龙头忽然打开飞溅的水珠沾了他一身。这一下看得更清楚了,这是一个瘦小的女性。她喘息着勉强稳住身形,站姿似乎有点不协调。四处乱洒的水珠有些飞到了蓝色的光刃上,发出噼噼啪啪地声响化为了蒸汽。
“别死撑了,睡吧。”老吴倚靠在门口漫不经心地点燃一支香烟。像响应他的话一般,杀手瘫软扑倒把地面的污水溅起了一片水花。
“结,结束了?”夏彤扒着厕所隔间门探头小心翼翼地问,然后看到了正在抽烟的吴联刚。
“嘿!这里不能抽烟!”她皱起了眉头表情很是认真。
吴联刚嘿嘿一笑丢掉烟头,潘可罗宁的肌注麻醉效果可以达到一小时左右,这下一个活的杀手落在了他手里,整体形势终于有了机会发生逆转。
他走到倒下的杀手旁边在对方身上摸索。
“一会别太惊讶了。”心情大好的军调特工顽皮地对夏彤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