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里的趟子手都久战沙场的老手,有人抵挡敌人的袭击,有人就在不同方位护卫驼队,不让骡马和骆驼受到惊吓,防止造成慌乱,敌人趁机抢劫财物。一刀仙和关山月拉紧领头的骡马和骆驼,看到对方只有那一对自称夫妻的两个人武功显得不弱,其他四人都是蒙古汉子,凭着一身力气冲杀。
那对夫妻冲开刀手的拦截,飞身跃在商队的骆驼背上,挥刀就要挑开打包的货物,一个身影闪在他们前面,一道白光飞驰而下,当啷一声挡住了他们的刀头,那两个人后跃稳稳当当地分别站在马背上,定睛一看,一个须发飘然的老头,手提一把双刃直板刀,刀头斜面断裂,刀身长不过二尺,刀把弯曲有一尺。
那汉子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刀,翻着白眼说道,“原来是一刀仙啊,你的破浪刀还是宝刀不老啊。”
那女子哼道,“老头子,你太抬举他了,他一把年纪也该封刀养老了,不要把一把老骨头扔在大漠里,那就太可惜了。”
一刀仙微微一笑,“老夫一点威名,让你们见笑了,还不知尊驾是那个山头地窝子的?”
那女子说,“我们夫妻是黑山帮的,帮朋友找点东西,不会贪你们的财物,劳驾你老开个道,我们找见我们的东西,有什么损失双倍赔上。”
一刀仙说,“原来是黑山帮的,你们在阴山不做你们的皮货买卖,跑到西部沙漠里跟老夫一样替别人跑腿来了。”
这两个是正是黑山帮的伍伯元和黑风娘,十年前他们参与了玄武王叛乱,黑金山惨死于京城,黑凤娘痛失刘义云后,就跟师叔伍伯元皆为夫妻。蒙古王爷博察尔死后,由他的女儿继承了王位后,又受到其他部落的排挤,只好西移到天山一带。黑山帮自黑金山死后,时运不济,只能投靠在博察尔王旗下效劳。
伍伯元神色尴尬地说,“你能吃这碗饭,难道我不能吃嘛。”他知道黑风娘从老板小姐沦落到刀手,心里不是滋味,所以就没敢提她的名号。
一刀仙哈哈笑道,“老夫有一辈子吃这碗饭的命,可跟你们不一样啊。”
黑风娘知道他出口讥讽自己自甘堕落下贱,强压心中怒火,“那姑奶奶今天就砸了你这饭碗,看你有力卖命没命吃。”
说着,她的雁翎刀霍然而上,一刀仙横刀封住门户,以逸待劳破解黑风娘的进攻;伍伯元看这老头子稳如泰山,一把破浪刀挥舞的如黄沙滚滚,黑风娘纵横上下,刀光四射,面对一刀仙的气势也无懈可击。他心想,这里就数这个老头厉害,打败了他,事情就好办了。
于是,伍伯元提着紫金刀也参与战团,与黑凤娘双双斗一刀仙。他和黑风娘做夫妻以来,放弃了黑金山留下的事业,就专心在武功上钻研,和黑风娘练就一套双刀合一的杀破狼的刀法,这刀法在蒙古草原还没遇见过什么敌手,近日夫妻俩就要挫败一下这个在甘凉古道上威名极大的一刀仙。
双刀倏合倏分,威力陡增,三招之内就把一刀仙从骆驼背上赶了下来。三人齐齐落到沙砾之地,一刀仙兔起鹘落,身姿变得极其灵活,不时冲破伍伯元夫妻包围的圈子,他的破浪刀不时横地划过,扬起阵阵沙尘。
黑凤娘骂道,“老头儿,这是什么破招,有种的刀刃上见功夫。”
一刀仙冷笑道,“你们要的东西的确不在商队里,我老头子虽有点微名,绝不会说假话,看在同道份上,你们还是走吧,免得上了和气输人又丢脸。”
伍伯元也听说过一刀仙从不做无利的活计,那两个人不跟他们相识,一刀仙何必要为他们隐瞒,惹麻烦呢。但黑风娘已和他交上了手,不分个输赢不会罢手的。误会也罢,交恶也好,一刀仙在西部成名几十年,我们夫妻联手打败他,挫挫他的锐气,也好扬扬我们夫妻的声名。
这边,四个蒙古人,头领阿古拉早被万孤雁鹰爪钩钩伤了双臂,打飞了腰刀,掀翻在地上,抱着两个膀子大口喘着粗气。又有两个蒙古人被万孤雁打落兵刃,其余的人见对方厉害,都罢手不战,围着阿古拉观战伍伯元和黑风娘恶斗一刀仙。
孤月神气活现地说,“他们真不自量力,跟我们飞鹰山庄斗,怎么不过来打啊,多给他们吃点苦头。唉,过来呀,你们不是爱打吗?你们不过来,我可要过去了。”
她话虽如此说,偷眼看大哥,看他是否号令纵马过去再打一架
万孤雁说,“妹子,别胡闹。大家一场误会,你还叫什么阵。”
孤月哼道,“什么误会,他们就是来挑事的。你看那两个人对打仙老伯,真不要脸。大哥,我们一起上,给他俩眼色看看。”
万孤雁说,“仙老伯没有有败的迹象,你上去帮忙不是惹他老人家生气吗?”
孤月急道,“怎么没败啊,你看仙老伯步步后退,他一把年纪,时间一长,能打过他两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