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恨水也听到一些围观者说,“郭老爷是一个大好人,却遭到如此灾难,真实老天不长眼呀。”
“是啊,你看他的女婿才来,没赶上呀。听说郭家大小姐也遭难了。唉,这一家人可是我们木香镇最有威望了,可惜啊,可惜啊。”
“树大招风,年年向京城进贡,不小心拍错了马屁,得罪了皇宫里的人,自然会遭到报复。”
“呸呸,三癞子,狗嘴吐不出象牙,郭老爷行事光明磊落,会得罪谁呢?我看是山里的土匪来杀人掠财。”
那三癞子冷笑道,“什么呀土匪?郭家的镖师个个武功高强,几个土匪有什么能耐把郭家弄个鸡犬不留。”
“唉,三癞子,好像你什么都知道,走,我带你去找官爷,你好提供线索,讨几个赏银。”
“哎呀,我也是胡乱猜的,这么大人命案,我那敢去官爷面前胡说。”那三癞子话头刚完就溜走了。
秋恨水见他鬼鬼祟祟,有点可疑,就跟了过去。只见三癞子绕过一条街,走进一家小酒店,秋恨水紧随其后跟了进去。他刚跨进门槛,就看见三癞子向一个身着灰色粗布衣衫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掏出一锭银子扔在饭桌上,三癞子点头哈腰拿起银子,欢天喜地地出了酒店。
原来是有人花钱雇人打探郭家的消息,此人到底是谁呢?秋恨水想追出去抓住三癞子问个明白,但转念又想,三癞子未必知道此人是谁?他要了一壶烧酒,一盘牛肉,边吃边暗中盯着那个打探消息的人。
也就吃了不到半个时辰,那人把饭钱留在饭桌上,起身迅速离去。秋恨水也扔下饭钱,追了出去。只见那人向西行走,他也紧跟过去。直到出了木香镇,那人从一个破围墙内牵出一匹白色坐骑,那人翻身上马疾驰继续向西奔去。
秋恨水暗暗叫苦,那人骑马跑了,我如何追的上,不能就这样放弃,看这道路直通西方,沿着这条路总能追上。秋恨水展开轻功前行不止,直到他浑身冒热汗,只见雪地上印有新鲜的马蹄足迹,却不见那人的踪影。他抬头看日头又要掉下山沟,这茫茫雪原,天都快黑了,能在那里过夜呢?
秋恨水喘口气,自责不应该这样冒失地追了过来,应该找匹马,也不会耽误行程,追踪那人到底对不对?不过,事已至此,不能半途而废。秋恨水狠劲发作,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途。寒风萧瑟,月夜清冷,方圆百里不见一点灯火。只好找一个避风的地方,放一堆火过夜。
于是,秋恨水山沿着一条小路向山林里走去,一路走一路捡拾着干柴,就在他转过一个山谷,从山谷里面传来一阵阵“铛铛”钟声。啊,原来这里有寺庙。秋恨水惊喜之余,夹着一捆干柴奔向钟声传来的地方。走了不到百丈远,一座依山而建的庙宇在月色中岸然伫立。
秋恨水敲了几下门扉,无人回应,他顺手一推,庙门竟然开了。他看庙堂离庙门又二十几丈,怪不得没有听见他的敲门声。他走进庙堂,见只有一个和尚在佛祖前念珠诵经。秋恨水跪在一个蒲团上,双手合十向佛祖行了礼。然后就静静地等着那和尚诵经完毕,在向他禀明投宿。
秋恨水也没想到,如今的他会有足够的耐心,等那和尚足足念了一时辰的佛经才罢休。那和尚起身看到秋恨水,脸色闪过一丝惊诧,似乎才发现秋恨水在他身后,“施主是来投宿的吧,请跟我来。”
秋恨水没想到这中年和尚如此直截了当,“有劳禅师,半夜来打扰很是抱歉。”
那和尚和气地说,“善哉,善哉,施主过谦了,天下寺庙就是施人方便,我们这山谷小庙,能有人光临,不胜荣幸。”
那和尚带着秋恨水转过一座禅房,在禅房和一个角落,秋恨水借着月光发现一匹白色的骏马,在低着头吃着草料。那匹马正是他跟踪的那神秘人地坐骑,原来他也在这庙宇投宿。那和尚打开一间房间,房间陈设简单。和尚说,“天气寒冷,这里没有火盆,还望施主见谅。”
“没什么,我不怕冷。”秋恨水虽然如此说,但他生在南方,还很难适应这里冰雪天气。他终于追到那人的踪迹,有地方落脚还计较自身冷暖?他往睡铺上一坐,感觉到一股暖气,原来这是火炕,他心里更是感激那和尚的安排。
没过一会儿,那和尚又给他端来了一些素饭素菜,他也给那和尚一些银两作为香火钱,那和尚坦然接受,并嘱咐他早些休息。秋恨水肚子的确也饿了,他端起饭碗就吃,吃完后又喝了几口自带的烧酒,才感觉到浑身疲倦逐渐消退,躺在热炕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敲他的窗户,他猛然惊醒过来,侧耳倾听,又好像没什么动静,是不是在梦里梦见了什么?秋恨水舒口气,又躺下想到他跟踪的人,那人到底是谁呢?要不要此时探听一下的他的动静?
秋恨水睡意全无,带上单刀,悄然走出房间,想在旁边的房间查看一番。他挨个窗户侧耳倾听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我在这里,你不必偷偷摸摸了。”
秋恨水大吃一惊,双掌护胸转身一看,清冷的月光下,一个身穿黑色斗篷,蒙着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晶莹眸子的眼睛,煞气慑人。她没等秋恨水开口,就厉色道,“跟我出来。”说着,转身纵步几个起跃,翻墙出了寺院。
秋恨水听她的声音是个女子,难道她就是闭月?没有多虑的时间,秋恨水也起身跃出寺院墙头,见那黑衣女子在十丈之外等着他。他纵身过去,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出来?”
“我从来不在寺院里杀人。”
话音刚落,两道银光向秋恨水迎面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