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广告部的几个实习生开了最后一次会,把手头还未完成的工作做好交接,许沐从会议室出来,想去茶水间冲杯咖啡。
她推门的同时,里面正巧有人把门拉开。
许沐怔住。
面前是罗迹。
罗迹脸色不太好,很疲惫的样子,似乎刚刚进门不久,身上还带着凉气,手里一杯热水。
他瘦了。
不知这段时间经历了怎样的困难。
两人就这样对视许久,有其他同事要进去,罗迹牵住她手腕,把人往旁边带了几步。
他没松手,垂着头注视她的眼睛,“还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一丝沙哑。
“嗯。”许沐说。
她抬起头,“你公司的事解决了吗?”
“解决了。”
罗迹的手慢慢下滑,用力握住她的手,“晚上1号院聚餐,你去吗。”
许沐说:“去。”
“那晚上见。”
“嗯。”
罗迹捏了捏她手心,随后松开。
下班后,天涯和大陆去附近饭店买一些下酒小菜和卤味,其他几个人直接回1号院。
灰毛儿许久未见许沐,扒着她的腿往人身上扑,许沐弯腰抱它起来,觉得它比上次胖了不少,不知道他们天天都喂些什么。
下酒菜和卤味很快回来,茶几摆满吃的喝的,今晚大家豁出去放纵,平时不沾酒的女生也主动举杯。
几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每个毕业生都会经历一段实习生活,可能很迷茫,可能很无措。
从最初什么都不懂,到后来一点点磨,学习,做错事,受委屈,长教训,经历的事越来越多,也逐渐被磨平棱角,变得圆滑,不再尖锐。
尽管如此,大家依旧希望多年后自己依旧是当初那个单纯的自己,只为梦想,只为初心。
虽然这很难办到。
但期望总是要有的。
有人说起刚来时在长青山,谁吃了六十八串牛肉,第一次开实习生培训会,谁又忘了开静音,西天取经的电话铃儿响彻整个大会议室,年会那天,谁抽奖抽了个电饭锅,结果请大家吃饭吃掉了两个电饭锅的钱。
说着说着,大家声音渐渐弱下来。
今日一别,可能再也聚不齐这些人。
话题渐渐伤感,有人想切过这茬,他扭头问罗迹,“都最后一天了,我以为你不回来,直接飞北京呢。”
罗迹靠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跟偷亲许沐那晚同一个位置,同一个姿势,“还有点事没办完。”
客厅里的灯忽然熄灭,周围一片黑暗。
大家以为停电了,没多久音箱里传出年会那晚罗迹他们跳的热舞音乐。
天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对着天花板猛摇,“燥起来吧兄弟姐妹们!跳舞跳舞跳起来!”
大家的热情忽然被点燃,迅速默契地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手电,一分钟不到,群魔乱舞,客厅瞬间有了舞池的味儿。
许沐坐在最旁边的位置,没有动,屋里太乱,又黑,她什么都看不清。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她被人拉起来抱在怀里。
除了罗迹,没有别人。
罗迹没有说话,只把唇瓣贴到她耳朵上,搂着她慢慢晃。
一首热舞,被他们两个晃成了慢摇。
许沐垂在身侧的手往上挪了一点,搂住他的腰。
一首,接一首。
这一晚,大家一直玩到后半夜,因为怕扰民,所以后半场从跳舞变成打牌。
凌晨一点的时候,大家累惨了,一个个坚持不住,横七竖八在沙发和地板上睡着。
许沐从洗手间出来,差点没被躺在地上的大陆绊倒。
罗迹十分钟前回房间后就没出来。
许沐盯着那扇门看了一会。
她走过去,想敲门,手在半空停下,在想开门后她要说什么。
还在犹豫,门开了。
罗迹换了套舒服的衣服,看到许沐也没意外,就那么站着等她开口。
许沐放下手,“我……想问问你们明天几点飞。”
罗迹没回答,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
沙发上天涯动了一下,有要醒的迹象,罗迹忽然伸手一把将许沐拽进房间里。
撞上门的那一刻,他把许沐压到门板上,毫不犹豫堵住她的唇。
他下嘴狠,许沐吃痛,用力抓住他肩膀。
罗迹搂住她的腰把人往上一提,许沐轻松挂在他身上。
罗迹走到床边,把许沐扔上去,两手撑在她身侧,俯身看她:“告诉我,你醉了吗?”
许沐一颗眼泪落下,顺着眼角划向耳朵,“没。”
罗迹再次吻住她。
他吻过她很多次。
但从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凶猛。
许沐几乎无法呼吸,她执拗起来,翻身换在上面咬他唇,罗迹将她的衣服推上去,再次翻身换到上面。
他不想被动,他要主动。
如果上次还有醉酒这块遮羞布,那这一次,谁都没办法找其他理由。
罗迹张口咬了她脖子一下,嗓音诱惑,“等我。”
他翻身起来,随便套了件衣服出去。
那些人还在睡,客厅一片狼藉。
罗迹去火山房间找了一盒套,出来时迎面撞上火山的目光。
两人对视几秒。
火山视线下移,看到他手里的东西。
小柔哼了两声,似乎要醒,火山捂住她眼睛,低头吻了吻她额头,轻声说,“乖,再睡会。”
说完不再看罗迹,眼睛一闭,继续睡觉。
罗迹转身进了房。
屋里没开灯,床上一团黑影,许沐侧身躺着,蜷缩着腿,小小一团。
罗迹在她身后躺下,炙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
他把许沐牢牢困在怀里。
“你要想好,今晚一过,我不会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