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关掉页面，从兜里掏了根烟，朝威少海借了火，叼着烟向吸烟室走去。

姜茗在林显的连环call中吵醒。

“茗姐，老板发飙了，你得来趟公司。”

“没骂你吧？”

“没有，不过她现在正喝着茶，估计润好嗓子等着骂你呢。”

“那让她等着，姐先吃个饭。”

林显果然嚎起来：“别呀哥，我的好茗哥，赶紧来公司吧，不然孙大老板要恁死我。”

孙琪，姜茗的经纪人，带她有两年。她的手段向来红黑都沾点，尤其是固粉虐粉、蹭热度引争议话题这块，非常熟练。

姜茗便是她最好的作品，成为辰景直播平台的一姐，舆论上红黑各占一半，洗都洗不清。

孙琪对这种情况特别满意，直到昨天看到姜茗的直播表现，差点高血压昏厥过去。

“姜！茗！”

姜茗还未坐到椅子上，就被孙琪砸了一脸文件。

她怒不可遏：“你看看你昨晚的表现，啊？打那么好干什么？我们怎么跟张影那边交代？他们昨晚上就找我，问我你是不是给张影塞钱了！”

林显连忙献茶：“消消气消消气，孙老板。”

“滚！”

茶杯啪得一下被拍掉，林显委委屈屈躲在一旁。

姜茗把林显拉到身后，说：“我本来实力就是这样，是张影好久没有打练习，他手生了。”

“你的实力？”孙琪挑眉，“你在我眼皮底下干了两年，你的实力我还不清楚？如果你给张影钱，让他故意输给你，就老实交代。”

我不仅没给他钱，我还把他痛扁一顿，还把他甩了。姜茗面无表情地想着。

“真没给，不信你查我账户。”姜茗无辜地摊手。

孙琪：“你也别解释了，不过我也不是眼瞎，你打得确实有点操作。”

画风转的太过突然，让姜茗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让人连夜写了几篇公关文，你既然要转型，那就转型吧。”孙琪顿了一下，“不过你跟张影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既然喜欢你到愿意为你递个台阶，也算好事。”

姜茗：……

听上去孙琪误会张影有那么好，愿意拿自己前途来为她铺路。

“不过我们得跟张影战队那边联合发个声明，解释昨天只是为了节目效果。”孙琪揉着太阳穴，昨天大半夜一直在沟通这个事，恼地她一晚上没睡好。

姜茗：“行叭。”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孙琪一脸不耐烦接起来：“喂？什么会议？我昨晚忙地没睡觉！我哪知道今早要开会！”

看来孙琪是忙疯了，早上的会议通知都没看到。

看着跺着高跟远去的孙琪，姜茗心里有些痛快，上一世可没少受她脾气。

孙琪走后，林显擦着桌子，满肚子狐疑。

昨天直播的那场跟张影的打斗，他把回看反复看了十几遍。舞台上的姜茗实在是太过陌生，总觉得带着一股戾气，不过想到上台前发生的泼水事件，说不定正因为如此，才让姜茗突然跟变了人似的？

“茗姐，昨天那人已经被拘留了。”

“谁？”

“……？”林显好脾气说道，“当然是泼你坏水那个人啊！”

“哦，那个人啊……”姜茗已经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林显：“……”

怎么茗姐心变得这么大了，搞得他想安慰的话也没法说出口。

林显：“就当我多虑了，茗姐，这两日你没经历过什么人生重大变故吧？”

姜茗笑着说：“没有啦，只是最近睡得比较好。”

林显：以前的你是有多缺觉……

“对了姐，这篇文你看看吧，孙老板昨晚上紧急推出来的。”

林显把手机亮起，递到姜茗面前。

姜茗感叹：“现在她写营销文都不跟我讲了。”

这是一篇名为《初心不忘，姜茗势必成为职业大神》的长微博。

姜茗：……看名字就知道这篇文有多离谱。

好嘛，初心不忘，我的初心不就是赚钱？

姜茗随便翻了翻，这篇文花了大笔墨讲述姜茗作为主播的生涯路径，虽然才两年，但是发生的绯闻的蹭的热度数不胜数，都在这里一一洗白。尤其是最近姜茗和张影的绯闻，文里写姜茗一直在跟张影讨教游戏技法，才会传出这样的绯闻……

写得三岁小孩都没人信。

还说姜茗如何刻苦，努力练习，如何如何。这样生生艹出一个勤奋刻苦努力拼搏的游戏女主播的形象。

姜茗挺反感孙琪这样的营销，不管做了什么事，都要出些营销文来定人设，然后就这个人设来配合着直播节目和参与演出。

编的瞎话一点都不符合她实际现状，日子过得不像自己在过。

话虽如此，前两世她还是很听孙琪的话。

孙琪说，只有这样，才能让资方明白你的价值，让节目组好安排节目环节，让商业价值在你身上找到落脚点。

孙琪不是玩家，从来不玩游戏，却深谙经营玩家粉丝之道。

姜茗照做，果然火透了，也被骂透了，她的黑料能在叉乎上写两百页。

那些言语曾经是利刃，是武器，会刺穿初入社会的姜茗。

但不会对现在的姜茗造成任何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