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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星尘的师傅,抱山散人!

“前辈,您好!我的眼睛是怎么了?还有星尘现在在哪?”刚刚清醒,青歌现在的思绪很混乱,但语气极速,很是焦急。

“星尘怕你醒来后不愿见他,便离开了。你将药喝了,老身会治好你的眼睛。痊愈之后,会有人送你下山的。”苍老的女声再次响起。声音很淡漠,听不出有丝毫的波澜,好像出声之人已经超然物外。

说完这些话,老人便不再开口,起身离开了。青歌隐约感觉老人对自己有些不喜,只是脑中还有些混沌,便放弃思索了。

老人走后,房间又变得寂静无声。青歌缓缓躺下,梳理着脑海中关于前世的记忆。渐渐的所有记忆都清晰了,在脑海中放电影般迅速闪过一遍。

幼年失孤,被师长捡回白雪观;天赋异禀,被观主收为大弟子;学成出山,得到灵器佩剑拂雪;声陷险境,偶遇贵人道长相助;结为知己,霜华拂雪一战成名;除魔歼邪,清风明月傲雪凌霜;替天行道,薛洋逃脱屠白雪观;挚友诀别,回山换眼不告而别;再遇恶魔,道长手染无辜鲜血;心神不定,不甚中毒挚友相残;星尘自尽,被炼走尸浑浑噩噩;终于解脱,尸体火化魂魄安养;背负霜华,一如星尘斩妖除魔;自责悔恨,不甘身死走火入魔。

简短的一生,渐渐从模糊到清晰,再到深入骨髓身临其境的痛苦绝望不甘悔恨。

青歌被纱布遮住一半的面庞从欣喜到痛苦,从渴望到不甘,神情不停变换,最终被绝望惊醒。

原来此时晓星尘道长,已经把他带回师门,挖出自己的眼睛赔给他了。如今青歌被晓星尘留在师门恢复眼睛,而他已经下山不告而别了。

从此便是二人苦难的开始,青歌很着急。

星尘一个人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到,会不会迷路,会不会受到什么欺负,怎么吃饭,怎么穿衣,一切都让他担忧。会不会已经遇到薛洋了,是不是又被薛洋骗了。

青歌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飞到晓星尘身边,跟他说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他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没想到都重来一次了,还是让晓星尘失去了眼睛。青歌有些难以接受,在心里暗暗发誓,对自己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他的眼睛,定会护他一生无忧。

……

等待眼睛痊愈的过程中,青歌曾多次询问抱山散人晓星尘的下落,可抱山散人对晓星尘总是绝口不提,只要一提到晓星尘就寡言少语。

心里一直想着念着,行为上神色上多少会带出一点,抱山散人又是何等见多识广的人物,将青歌的心理动态看得一清二楚。

抱山散人看到青歌日夜忧心,担忧晓星尘,对青歌的态度也好上许多。

在抱山散人的精心治疗下,青歌的眼睛很快就要恢复了。

这一日,抱山散人对青歌说,三日后便可以拆下眼睛上面的绷带,届时青歌眼睛恢复如初,便可以下山了。今日是历行涂药的时间,也是最后一次涂药,往常涂了药之后抱山散人便径直离开,今日却突然坐下开口:“星尘那孩子对你确实是情真意切,当作毕生唯一知己,不想累得你白雪观满门受难,你也失去了双眼。可他不愿欠你的,又怕你醒来之后不愿见他,于是他将自己的双眼换给你,之后便下山向北去了。”

“老身今日跟你说这些,不求你能够原谅星尘和好如初,只求你不再怨恨于他,因为在此事上他也是一个受害者,你如果有什么要求,老身可以尽量完成。”苍老的声音透露出淡淡的恳求与疼惜,老人并没有为自己的弟子开脱,只是请求他这个受害者的原谅,想为自己的弟子做出一些弥补。

“前辈,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星尘他是无辜的。我不该如此对他,更不该说出与他断义诀别的话,这只是我的一时气话,星尘他是我除了师傅以外最重要的,最亲密的兄弟知己。我想要跟他道歉,请求星尘的原谅。他一个人在外面恐会受苦,我要将它找回来”青歌有些激动的说到,他不能让晓星尘重蹈覆辙,不然他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回溯时光还有什么意义呢?

“好孩子,你跟星尘都是好的。这是上天跟你们开的一个玩笑,一切都会好的。希望你跟星尘能够看清自己的心,不要留有遗憾。能有一个这么美好的知己,是你们的幸运。三日后你就可以重见光明,到时候想做什么便去做吧!这三天里你要平心静气,情绪不要有太大的波动,以免对眼睛再次造成损伤。”

“是,前辈,晚辈知道了。晚辈会养好身体,尽快去寻星尘回来。”

三日后,青歌眼上的绷带如愿以偿的被拆下来。青歌慢慢的睁开眼睛,初时只觉得刺眼,再睁开才觉得眼前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草色翠绿花朵红艳,河水清澈天空蔚蓝,一切事物都是那么平常,又那么美妙。

走到铜镜边,看向镜中人的眼睛,这就是星尘的一双眼眸吗!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想到从前星尘对着自己灿烂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清冷的神色自然被破坏,让人惊叹于眼前人的天真无邪,稚子心性。

再次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会守护好星尘开怀的笑容!他一定会治好星尘的眼睛,往后余生,他们会一起看尽世间的一切美好。

青歌蒙着眼被山上的人送了下来,既然人家不愿让自己知道,青歌也没有费劲的打听此处是何山何地。向北走出许久,终于走进了一城镇,正是夷陵城。青歌回忆道,之前自己之前在迷迷糊糊中似乎遇到了晓星尘,晓星尘称抱山散人能够医治瞎眼,这才带着他来到夷陵。没想到如今又回到了夷陵。

沿路向路人摊贩打听,有没有遇到一位眼系白绫,光风霁月的白衣道人。具有印象,如此温润如玉,如朗月入怀的独特气质,真真让人过目不忘。

打听了一个大概的方向,青歌便一心追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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