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鸟,名白熬,全身都是雪白色的,厚实的羽毛,在北莽城进入雪季时,它们会成群成群的从极北之地南下,进入人们的视野。
老一辈的人都会跟年轻人讲,它们是冰雪女神的信鸽,传递着神的美好跟祝福,所以在北莽有一个受很多人默认的规矩,就是绝对不允许伤害这些鸟。
可年轻人气傲,在他们眼里就是要做一些正常人不敢做的事儿,比如美味的烤白熬,大人若是知道了准会拿着棍子追在后面,而年轻人就满街跑啊跑啊跑啊,给这座古老的城市带来了无限的活力。
其实,人还是应当需要一点信仰。
昨夜雪下了一晚,到了今早已经将整个北莽城都覆盖了一层。
苏木裹着一件袄衣站在桥头,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口中的老地方就是在这桥上,一桌酒菜就那么的摆在地上,而百里云鹤与百里鸿飞确没有吃的意思,他们对立在桥上,剑拔弩张。
至于桥下,都是百里鸿飞的手下,大约有一百来人,其中不乏高手,甚至张恒之也在其中,待会若这些人真要动起手来,那真是没有活着的可能。
“我就猜到你不会一个人来,幸好我也带了个保票来。“百里云鹤瞟了眼苏木,后者不禁打了个颤。
喂喂,苏木想骂道,这么快就把他抬出来了,他一点也不想这个时候被百里鸿飞盯上!
“哦?姐姐的孩子吗?”百里鸿飞也开始打量着苏木,随后笑道:“真像她啊。”
“是吧是吧!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了,跟姐姐的画像真的非常像!”百里云鹤露出惊喜的神情。
“哈?谁告诉你离阳宫内的那张画像是姐姐了,那是咱们的太奶奶!”百里鸿飞说。
“这……我还白激动一个多月。”百里云鹤沮丧起来,摆了摆手。
等等!这是什么剧情!
在来之前苏木在脑海中模拟了一千遍他们在见时的场面,他们应该强词夺辩,然后不欢而散。现在这两人凭什么还能有说有笑的,他可是前段时间做梦都是想你死的好哥哥啊!
就算这几年在西城的遭遇让他懂得了不少,但有些人,他还是看的云里雾里。无非就是我们敌对,但我们都又互相理解。无非就是我们在见面时,却又恨不起来罢了。
“呵,做事情之前就应该把事情看清楚了。”百里鸿飞说。
“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无论什么事情。”百里云鹤说。
“是的,你不后悔,但那些因为你而死去的人呢,谁去问问他们后不后悔!”百里鸿飞喝道,这倒让苏木皱了下眉头,因为他看见桥下已经有人的手紧紧握住刀子,蓄势待发。
“那以后他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他们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百里云鹤也喝道,随后接着说,“我错了吗,我没有错!既然决定跟了我,就应当与我一起承受风险与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