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跟现实的落差太大,别人都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到她这里却是反过来了,现实很丰满现象很骨感。
不不不,肯定是因为她对修仙界的套路还不太了解。
这些人差点把师兄打得差点嗝屁,是师尊千钧一发把人救下来,现在应该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关键时候,还专门找了别的大门派给自己撑腰,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怎么想都太奇怪了,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师妹,你看那边?”司殷突然对艾霜棠示意道。
艾霜棠顺着司殷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一个伤号。
为了招待各地来的修士,丹阳城专门开辟了一个很大的空地,地位较高的人有位置可以坐,普通修士就只能站着,因为实在没有那么多位置可以给每个人都安排起来。艾霜棠自然是和司殷一起坐在师尊身后的位置,不但有位置,面前还有一条长桌,上面摆着些瓜果零食。师尊坐在前面,面前也摆了一条矮矮的长桌,上面摆放着瓜果零食。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丹阳城主开招待会,有位置的都是贵宾。
不过看看那些没位置只能站着的,再看看有位置还有瓜果零食可以吃的,可不就是贵宾吗。
丹阳城主是东道主,坐在主位,贵宾依照重视程度安排位置,师尊毫无疑问是距离城主最近的人之一。
艾霜棠瞧见的那个伤号就坐在位置上,距离城主没有她那么近,但也肯定是有身份地位的贵宾。冷不丁看到一个带伤参加的,身份几乎脱颖而出。
她几乎是下意识搜寻了一遍,结果在贵宾席位里发现了好几个带伤的,都是那种伤的比较明显,脸上有磕磕碰碰的青紫伤口,这种容易看出来,若是被衣服遮住了伤就看不出来了,不过如果离得近些,或许能够通过疗伤的药味判断是否有伤。
艾霜棠回忆了一下,发现上前跟师尊打招呼的修士都没有药味。
“那人是谁?”艾霜棠低声问。
指的是司殷让她看的那个人。
“河浦柳氏的家主,柳青仪。”司殷兴致勃勃的剥瓜子,剥了自己不吃,往艾霜棠嘴里送,他心情似乎很不错,说着还抬头瞥一眼那边的柳青仪,对方绷着一张脸,坐姿僵硬的好像坐在火山口似的。
司殷嘲弄的勾勾唇,对方好似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看过来,触电一样慌忙收回去,整个人更加僵硬了,就像被狼给盯住的猎物似的,几乎肉眼可见的惶恐。
“这人,当初可是非常积极的想要杀我。”
艾霜棠瞅了瞅,看对方那惊弓之鸟的样子,感觉再受点刺激就能昏过去。
“他在怕你?”她低声问。
“怕我?他当然怕我了,怕我杀了他,怕我抖出柳氏家族的丑事,恨我杀了他精心培育的继承人,更怕我报复整个柳氏家族。”司殷回答。
艾霜棠却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她又看了看那个柳氏的家主柳青仪,看起来只是脸上有些青紫而已,可能是磕磕碰碰摔的吧,但感觉好似比重伤未愈的师兄还要憔悴。
唔?
艾霜棠反应过来,发现师兄的气色看着果然好了很多,眉宇间的病态虚弱都消失了,皮肤看着依旧很白,但已经不是那种难看的病态苍白,而是冷白。可能是因为每天对着师兄,所以才没能反应过来,但有了对比之后,突然惊觉师兄气色好了很多。
说师兄能当场跟师尊联手来个男子混合双打,一定没人会怀疑。
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没前途,想象跟现实差别这么大,感觉错过了什么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觉得今天丹阳城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师兄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艾霜棠决定直接问。
“是啊。”司殷语气轻松。
“为什么啊?”艾霜棠非常迷茫不解。
没有变成自己想象中人人喊打的伏魔大会,那自然是太好了,但完全反过来也很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师妹,师尊确实久不在修仙界走动,但他七日前出山了啊。”司殷看着艾霜棠的目光透出几分关爱智障的怜悯,“现在的师尊只会比以前更加强大。”
修仙界实力为尊,堂堂琼华道君哪会受一群乌合之众的鸟气,他以散修之身力压同辈,叫世家宗门弟子都仰望他的身姿,靠的可不是以德服人。
七日丹阳城之约,可没规定说师尊必须呆在洞虚山不得外出,明月尊者和青霄剑尊也没那个能力逼迫师尊把自己禁闭在洞虚山内。
这个约定是他给底下的小辈们一个说话的机会,可不是过来听乌合之众哔哔赖赖,在他面前大发厥词的。
想逼琼华道君手刃徒弟以证清白,只能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道德绑架也要看对象,以琼华道君的实力,除非他自己愿意给你们绑,否则谁都勉强不了他。
这七天时间,师尊已经把副本打穿了,现在收个尾。
艾霜棠:“………………”
终究是被套路迷了眼,不懂强者的世界啊。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
非常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