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尔,这四根里,也有三根,只是扎在寻常处,不是任何穴位。
唯一扎中穴位的那个,也并不是什么要穴。
然尔,这便够子。
灵力猛吐,生生爆了那个并不重要的穴位。
然,所谓不重要,只是不涉及生死。
却依旧对人体有害。
那是肩胛穴,穴位一爆,他一只胳膊,也便就废了。
更巧的是,那只胳膊,偏偏就是右臂。
穴位一毁,屠九螭拿在手里的长剑咣当一声,掉落地面。
人,也猛的后退。
瞬间已摆脱战圈,只他的肩上,带连着一根丝线。
屠九螭目中红光已然隐去,伸手去拉那丝线,轻轻一碰,立时便断了。
凄然一声苦笑:“到是我的不是,原来,我只是个小丑。”
苑如静静的望着他,无喜无悲。
他不是小丑,若是他当初没做那样的事,他们怎么也能成为好友。
需知,她这一世,愿意相交的人不多。
上得她心,她如珍似宝,上不得她心,便保持着永远也跨不过的距离。
没有中间地带,她也不想牵扯那么多。
但是,这些话,她不想说,也没必要说。
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对于朋友和至亲的要求是不同的。
朋友,当闻音知意,贵在交心。
若是连这些都不是,只是泛泛之交,也算不得朋友二字。
所以,她不愿说,也许有些苛刻,但身怀异宝,又与旁人不同的她,苛刻些才是自保之道。
至亲却不同,至亲一辈子割舍不断。
父母孩子,爱人。
父母抛弃她,她无可奈何。
但她不想有一天,自己也因为误解而做出抛夫弃子的事来。
人吃一堑,长一智。
经了父母的事,她对孩子和丈夫,更愿意多解释一些。
尤其是秦恭也是修者,这又是一种不同。
对于普通人,她难免将自己摆得高些。
而秦恭跟她一般,便是夫君,是跟她一般的人类。
人类跟人类之间的交流,自然寻常的多。
“我不会放弃的。”
苑如又微拧了下眉,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
直到他消失,她才转开视线,看向周围的人,“今天的事,除了王爷外。
外面若是有一丝半点的闲言碎语,别怪本夫人心狠。”
“是,属下遵命。”
苑如森冷的盯着他们看了半晌,放才放他们离开。
那是秦恭安排给她的护卫,护卫着这个忠王府。
等到来日,城破之时,要靠着他们,保护这一府的人呢!
再者说,这本不是什么事。
她不瞒秦恭,只是不想外面的人知道罢了。
……
那些人还是很忠心的,维护忠王府的各种名誉还是很用心的。
所以,这件事,也只在忠王府内部的人心知肚明。
而一些人,看向苑如的眼神,也带着尊敬和佩服。
至于那些人心里所想的……苑如便直接忽视了。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小皇帝御驾亲征,声势浩荡。
四方来投,这就是正宗的号召力。
皇帝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下一道勤王令,天下有识之士,便会主动过来。
献策献力,献财献粮。
苑如不懂这些,但她知道,秦恭选择的,必然不会是最终失败的那一方。
紧接下来,一道又道的捷报被送回京。
皇帝所领的兵,势如破竹,那些急匆匆揭竿而反的势力,一个个的被皇帝拿下。
而此去,皇帝的表现,也着实值得一赞。
大概,人真的更容易共患难,而不易共富贵。
打仗时,面对各种内忧外患,皇帝再次恢复了原来的君子之风。
任贤任能,赏罚分明。
便是看那被收回来的一座又一座的城池,也足以窥见一二。
秦恭偶尔会送家书回来,字里行间,带着的也是一些对皇帝的赞誉。
对此,苑如不表示任何意见。
而在六月的时候,皇帝的兵马行出去极远时。
秦恭一直提起的,攻长安城之战,终于开始了。
领兵的,是七公主,屠九螭,以及……许文义。
许文义,就是那个姓许的。
苑如很意外,这三人会凑到一起。
同样也意外,许文义也背叛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