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恭直接抱起苑如,就欲往外走。
“唉,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脚伤了。”
秦恭固执的坚持着。
“那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别乱动。”
秦恭拍了拍她的背,一副安抚小孩子状。
平时,他对付无尘时就这模样。
苑如无语望天,却也到了人前。
干脆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只当掩耳盗铃了。
实在是太丢人了!
到了门口,皇帝派的人到了。
还有城守备,带着城守军。
皇帝的人一则安抚,二则表示,一定会查清纵火之事,三还客气的请他们一家,去皇帝的别院居住。
秦恭自然不愿,最后去了客栈。
包了个院子,一家人得新安顿。
苑如将无尘抱了出来,这一次,她没避着秦恭。
秦恭也只是诧异了一下,并没有追问。
但苑如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些。
在客栈里虚睡了一晚,第二天天亮,秦恭又出去了,带走的,还有苑如藏起来的那具尸体。
到了中午,秦恭回来。
“皇上新赐了宅子,今天就可以搬过去。”
“查出来了么?”
苑如对宅子没兴趣,对谁放的火,谁想要他们母子的命的事,更感兴趣。
“暂时还没有,再等等。”
到了下午,正宵赶了过来。
一脸的焦急担心,看到他们一家无事,才放了心。
“姐,要不然,我搬过来吧。”
在他的心里,他的姐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而姐夫又不可能时时在她身边保护她,那就只有他来保护姐姐了。
“不用。”
苑如摇头,“你姐夫过几天有事要你去办,你到时不会有时间的。”
“什么事?”
正宵立时便被吸引了注意力。
说到前程的事,正宵也是上心的。
本来他想着参加科举……以他的能力,他有自信,前三甲必有他的名字。
可如今这国不成国,四分五裂的,朝庭还会开科么?
便是开了,在这武力盛行的年代里,他一个文人,又能闯出什么样的前程来?
诚然,这个国家永远都不会缺少文臣。
可他明明有着一身的功夫,却不能在此上有所建树,心中总有些不甘。
“到时你就知道了。”
苑如并未细说,接着便岔开话题。
细细问了父亲的情况,身体如何,精神如何,用饭可香。
对于父亲,许是离得远了,虽知道欠他一个生身养育之恩,却也因前事种种,而亲近不起来。
她,到底是跟正宵不同的。
不论父亲做了什么,正宵这个儿子,总是无法不原谅他。
哪怕是恼了因他之故,而致使娘亲早逝。
可现在,父亲依旧是他相依为命的人。
他做任何事,都不能摆脱。
苑如的心就要硬上许多,虽然此时问得仔细。
可她却并没有太过上心。
不过是舍些钱财罢了。
对于无钱的人,钱很重要。
可对于手里有钱的人,这钱财就轻了。
凡是钱能摆平的事,就都不那么重要了。
如今她做的,其实就是供养着他,给了钱,却半点关心都没有。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又让无忧无尘跟他闹了一会儿。
后来,便被秦恭叫了去。
苑如一直作陪,但却并没有交流太多实质的东西。
明明是亲姐弟,却始终隔了一层。
再也无法像当初那么亲近了。
第二天,他们一家便搬了过去。
眼看着便要过年了,遭了这事,实在让人心情无法愉快。
到了新地方,也无什么欣喜。
管家跟张嬷嬷整天斗志昂扬,将整个府邸全都翻整了一回。
仆妇杂役各司其职,几天的功夫,便有模有样了。
皇帝,太妃的赏赐一堆堆的赏赐下来。
那些秦恭的同僚和一些势力的人,也就着乔迁之禧送了很多东西来。
在他们想来,忠王府被焚,忠王又不在,那忠王的整个家底必定都没有了。
他们送些东西,好让他们一家好过年。
至少,面子上过得去。
却哪里知道,苑如向来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但凡贵重的东西,都习惯随身携带。
尤其是在秦恭知道她也是修行者之后,更是将库房里的宝贝,贵重物件,全都收了起来。
初时秦恭还笑了她一回,却并未阻止。
这一次,却是赞她的高瞻远瞩了。
虽说忠王府烧了,可忠王府本就是皇帝所赐,秦恭的根本家底,却并没有损失什么。
所以,此次的事,说不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不管如何,对于背后动手的人,苑如却是牢牢的记着,日日催着秦恭要答案。
所幸,在过年前,腊月二十七这晚,终于有了准确答案。
“这么说,是百里家跟万家?
可百里家会动手,我到是能想得明白,这万家,乃是宰相,我们与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恩怨吧?”
“百里家跟万家向来同气连枝,两家多次联姻,关系极为亲密。
若非万家及百里家,今上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坐上如今这位置。
更别说,坐了这么久。”
秦恭想到白日里孔老的话,不由皱眉:“百里家手中养有私兵,万家财倾天下。
他们本就肆意妄为,便是今上,他们也敢欺的。
百里氏本来是要嫁至万家的,却被太妃一道懿旨给弄进忠王府,落得那般下场……他们到是查了,结果却是百里氏自己不守妇道。
无处可安仇恨,太妃他们恨不得,今上他们不能恨。
于是,咱们忠王府,自然就成了他们泄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