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苑姝忙忙在院子里扫了一眼。
不见陆苑如,却见秦恭正逗着无忧玩。
这人会很多东西,此时正拿着一根树根,在给无忧雕个小马。
据说,那小马雕出来之后,可以骑,却不会倒。
正宵佩服死他了,无忧也喜欢他。
陆苑姝一看到秦恭,对于苑如的害怕也顾不上了。
扭着笑,咯咯咯的像只老母鸡似的笑着扭了进来。
“哟,这位就是那位大人了是吧,小女子陆苑姝,给大人请安,大人有礼……”在骆家一段时间,将那后院里的小妾的作派学了个十成十。
秦恭猛的挥手,一块碎木直直的扎进她的脚前,扎破她的绣鞋,将她钉在那里,想再往前一步,却连脚都抬不起来。
“再往前一步,这木头就扎在你的脑袋上。”
“啊!”
尖叫,哭声,伴随着落荒而逃的身影一起远去。
“哇,好厉害!”
无忧瞠大了眼,满是佩服。
而正宵却皱眉看着那只留在他家院子里的绣花鞋。
陆苑姝逃得太急,连鞋都丢了。
他将木头。
叹了口气,拿着鞋子,“我把鞋给她送回去。”
怎么说都是堂姐,哪怕他不喜欢,可被别人欺负了,他还是不高兴。
而且,秦恭的这一手,让他觉得,这个男人哪怕千般好……可是,他居然会对女人动手,今天可能对大堂姐动手,以后对他妻子动手也就没什么不能了。
这样的男人,不是女人的良配。
皱着眉,拿着鞋子,慢慢的走了出去。
秦恭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头看向窗户里面,看着这一切的苑如。
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真没想到,这小小的农户里,居然也卧虎藏龙!
……
苑如隔着窗纱,可以清楚的看着院子,也可以看到院门口。
转头看了眼无尘,默默的叹了口气。
也许她要跟他好好谈谈。
如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样,不论他是无尘的父亲还是舅舅。
只要他开口,她是断没有强占了无尘不给的道理。
毕竟,人家才是血脉至亲。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无忧正在外面骑秦恭给他雕的木马,玩得很高兴。
无尘也被正宵带了出去……苑如收拾完家务,便继续绣花。
这是一副长大三丈的大绣件,从去年她上山开始,一直坚持着绣,一直到现在,眼看就要成了。
然后,无忧从外面进来。
“娘?”
无忧一进来,就抱着苑如的腿。
抬头扬脸,一双大眼清彻透亮,带着些些孩童的疑惑。
“怎么了?”
“娘,那位大人叔叔说,想让无忧认他当义父。”
无忧才三岁,虚五岁。
他早慧,很多事情,就算不十分明白,也知道有些不妥。
苑如摸着他的头:“无忧还记得家里人吧?”
无忧犹豫了一下,点头。
“无忧想回去吗?”
犹豫,不点头也不摇头,好半晌才闷闷的应了一声:“无忧不知道。”
他再早慧,不过三岁。
他记得他原来的家人,也知道他为什么会流落到难民里,最后差点死掉,被现在的娘所救,收养。
“不知道就不要想,等你长大了,再慢慢想。”
苑如皱眉,“那,无忧想认那位大人叔叔当义父吗?”
苑如不是明理,也没想,一切都让孩子作主。
她是想到,当初,也是无忧自已跌倒在她脚边。
醒过来之后,他直接就叫她娘的。
她这个义母相当于也是无忧自己认下的,无忧懂事,他应该也明白,那位大人与她一个村姑的区别。
如果他要认那位大人,她无话可说。
“不想。”
无忧摇头。
小孩的感觉最敏锐,他能感觉到,娘亲对他,虽然不如弟弟,却也喜欢的。
在娘亲身边,他觉得舒服,暖和,高兴,安全。
而那位大人则不同,他身边冷冰冰的,让人害怕。
哪怕他对着他笑,也让他觉得混身发毛,难受。
苑如松了口气,“那就别想了。”
将无忧抱在怀里。
一抬头,秦恭就站在她的房门口,静静的望着她。
“我想,我们要好好谈谈。”
苑如这么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
秦恭点头,扫过她面前的大幅绣品,没有半点吃惊。
显然,她这里的所有东西,他全都有数。
苑如将无忧放下,摸摸他的头:“乖,去找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