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突然低头压了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因为她刚刚唤他,微张了口,他吻下来,便直接长驱直入了,没有丝毫犹疑,跟那一晚也不一样,但到底有何不一样,她也不能思考了。
但吻得再缠绵也没有用,郑愈做不了什么,吻得火起也不过是自己受罪罢了。
夏天的衣裳穿得单薄,他甚至不舍得撩开她的衣服,因为他很清楚一撩开就会更控制不住。
软塌之上,他抱了她在怀中,握了她的一只手,一寸一寸的吻着她的手指,而兰妱躺在他怀中,先前的意乱情迷和慌张过去,看他低头专注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痒痒的,麻麻的,她有些发呆。
她看到他额上身上满是汗水,面色紧绷,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辛苦得很。
而她就在他怀中,身体相贴,他身体有什么变化她也清楚得很。
她又不是傻子,再说北疆民风开放,又战争频频,过了今日可能没明日的,男女之事放开得很,贞操观念也不重,女子甚少守寡的,接连嫁几个丈夫也不出奇,她甚至在外还见过幽会的男男女女。
为着这些,大嫂林氏到底是勋贵世家闺秀,怕她移了心性,还专门请嬷嬷教导过她。
她突然就很体贴的想到,他好像年纪已经很大了,在这北疆,这样的年纪,旁人早就成亲说不定还有几个娃了,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至少她从来没见过。
她伸了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侧脸,硬绷绷的,很烫,还有汗,粘粘的,还有硬硬的胡须茬,戳得人手痒,平日他有时会掐她的脸,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摸他的脸,这种感觉有点奇特,让人心跳加速,还有些紧张。
她咽了咽口水,道:“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郑愈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而停下了先前的吻,听她问话,便抓住了她在自己脸上小动作的手,拖下,声音带了些压抑的暗哑道:“我年底就要回京,我想把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两个月之后,会不会觉得仓促了些?
放心,定然不会委屈你的。”
兰妱摇头,道:“哥哥你知道,那些我根本不在意。”
郑愈便道:“嗯,那我便开始命人准备,你明日收拾一下就搬去周家住。”
“啊?”
兰妱愕然,真的要搬去周家,还要明日就搬,这么快?
郑愈看着小姑娘惊诧的眼神,安抚的笑了一下,道:“你要跟我一起回京,这段时间就让你大嫂好好跟你说说京中之事。
不过也不必担心,回京之后,有人敢为难你,你直接拿鞭子抽回去我也能给你作主。”
她才不担心那些。
兰妱抿唇,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好一会儿才垂眼低声道:“哥哥好不容易回来,那这段时间我又要看不见哥哥了啊。”
郑愈听她嘟囔这么一句话,看她委委屈屈的样子,一瞬间先前一直压制着的欲望全都涌了上来,简直是要疯了。
难道他舍得吗?
最后又是抱着她饮鸩止渴般的缠绵了好一会儿,他哄了她睡觉,自己却是出去冲了好几遍的凉水才勉强冷静了下来,真是活受罪。
他想,还是让她去周府住比较好。
开了这扇门,就这么日日对着,这丫头又对自己毫无戒心,还总是撩拨他而不自知,看得见,摸得着却吃不着,比看不见还要辛苦百倍。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兰妱最终还是参加了杜家姑娘杜恵的那个生辰宴,郑愈的反应那般大,原本她是不打算参加了的,可是就在宴会前的几日郑愈竟然特意送了她一匹宝马,让她去参加杜家的狩猎宴。
她还围着那马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郑愈突然的大方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般大方,那那日却被刺激成那样?
不过兰妱从来都不是扭捏的性子,她之前也已经应下过杜恵,只要郑愈同意,她可以不失信不用找借口临时不去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直到她去了杜家,见到众人看她出现,就立时一副奇怪的神色,还欲言又止,才觉出了不对,原本那些围着她转的年轻公子年轻将领们也都再不敢献殷勤,偷偷看她一眼被她察觉还要作出惊慌的表情,委实古怪的很,几天不见,她是怪物了吗?
最后还是杜恵上前一脸遗憾的给她道喜,她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很快就要和左都督成亲,此事怕是整个北疆都已经知道了。
谁还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她的主意?
她就说,郑愈怎么突然就大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