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陶醉已经很傻逼了,这么多天,费轩一天比一天适应和安笙在一起,今天骤然大梦初醒,说不难受是假的。
只是他对安笙的感情,对她的心动,还没深到明知道是自我陶醉,还继续沉落的地步,他费轩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自高自傲,傻逼了才白送一颗心给人糟践。
他已经不自知的傻逼了这么多天,想在安笙的面前,表现的潇洒一点,毕竟就这点逼事儿,他费轩还能想不开了?
但是眼见着安笙出门,他最喜欢的球鞋还被穿走了,那可是他一个哥们儿专门从国外给他带回来!
费轩知道现在纯正爷们的做法,就是大气的放人走,可是他看看外头下着雪,那鞋踩了雪还能要吗?!
于是他想也没想,赤着脚拔腿就追,冲出病房的门,在电梯口把已经进去的安笙给拽出来了。
别问为什么不走消防梯,折腾了一晚上了,安笙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好,那还有力气爬楼。
但是先前被逮回来,安笙还能淡定,这回见费轩来势汹汹,脸上的表情活像是她抱着他家孩子跳井了,这个狗逼怕是反悔了,被逮回去还能有好了,剧情里那些大量描写费轩变态监控和囚禁的片段跳进脑海,安笙扒着还没合上的电梯门,叫的跟杀猪一样。
“来人啊!强奸了!抢劫了!杀人啦!妈妈救我——啊啊啊——”
安笙急头皮都要开裂了,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喊的什么玩意,总之费轩的脸色越来越黑,真的难看的杀人似的。
值班的护士哪经历过这个阵仗,她们这里住院区,平时家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都被吸引过来了,以为两个人打起来了。
费轩情急之下,夹着安笙的脖子把她往出拖,安笙就嗷嗷叫,他试图捂住安笙的嘴,安笙毫不客气的咬了他一口。
“跟我回去,换双鞋!”费轩恶声恶气的低吼,安笙哪里知道她脚上穿着费轩最喜欢的鞋子跑了,真的跟抱着他家的孩子跳井差不多。
没能理解他的点,就觉得这个变态狗逼,一定是后悔了,要把她弄回去囚禁起来!
想想前些天的那种日子,安笙只觉得闷的胸口要窒息,小广告现在在她的眼杀伤力直线上升到威胁生命细胞的首位,费轩的荼毒太可怕了!
她今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死外边!她也绝对不回去——
于是她叫的更加凄厉,费轩捂嘴捂不了,说也说不清楚,就他妈让她换个鞋走,不知道安笙这是发的什么疯。
他也来了拧劲儿了,你他妈的都不喜欢我,还想穿走我的鞋?门都没有!
眼见着已经吸引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安笙连踢带踹带嗷嗷,活像是发了狂犬病的疯狗。
危急时刻,费轩不知道在哪里想到这么一句话,狗咬狗……
后面是啥根本没想清楚,被安笙抓着领子,朝着电梯口一掼,就咬了上去——
真的是带着报复性的咬,但是她咬的地方有点妙!
于是就在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赶到时,三更半夜猝不及防的……被怼了一嘴满满的狗粮。
费轩把安笙抵在电梯旁边,啃的水深火热,安笙让他一掼,胸前中没好透的伤一震顿时就没了力,费轩这种恶狗啃食的啃法,还没等她缓过神,就把她仅存的那点力气都吸没了。
所以医生和护士来看的时候,就是费轩把安笙亲的整个瘫软,胳膊无力的垂着,要不是有他一条长腿硬拱着人,安笙绝对能从电梯旁边出溜地上去。
费轩一手掐着她下巴,一手按着旁边的墙壁,是一个标准的壁咚姿势,加上费轩又是真的帅,攻击和侵略性十足的那种帅,本身就是小姑娘们最容易喜欢的类型。
安笙脖颈无力的仰着,费轩闭着眼睛压着她深吻,侧脸又他妈酷又专注,亲吻的声隔着挺远都能听见。
这一幕三更半夜的有点太刺激了,这些小护士还都是单身汪,一见这场面还没等出口呢,就先面红耳赤了俩。
值班的医生本来下半夜能睡一会儿的,但是这会儿被安笙杀猪声儿吸引过来,揉着眼睛看到这一幕,眯起了眼睛,把眼镜摘下来蹭了蹭,又戴回去。
好巧不巧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笙和费轩的主治医师,秦舒于。
秦舒于见着场面也愣了一下,两人在那边浑然忘我的,也不叫唤了,动了动嘴唇,扶了下眼镜,倒是没上前去,而是转头对着一群眼睛瞪的滴流圆的小护士说,“没事,休息去吧,一会儿他俩就回屋了。”
倒不是秦舒于不管事儿,而是他身为主治医师,进病房的时候不多,但是遇见两人这种吱哇乱叫的场面不少,安笙被费轩逗毛了的时候,逮着什么用什么揍,不过每次都是费轩按着往死里啃一顿,就只能干瞪眼,苟延残喘了。
果然,费轩感觉安笙不挣扎了,睁开眼睛,看着安笙粉红的眼角和脸蛋,眼光闪了闪。
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他很快矮身,冷酷的抹了抹嘴,直接把安笙扛起来,然后朝着病房的方向走。
安笙就像一根煮过时的面条儿,软软烂烂的耷拉在费轩的肩膀上,整个人脑子还嗡嗡响,当然不是陶醉,是缺氧导致的。
本来都没力气,这下子更没有了,只是心里还是清楚事儿的,费轩这是要弄死她啊
心里不着边际的琢磨着,亲死能算谋杀吗?
算!他他妈的可是强吻啊——
又抽风一样想到,她要是死了,报纸头条就是——
#相恋男女亲吻过度,致使女方窒息而亡,到底上人性的浪荡,还是爱情的疯狂!#
安笙想挣扎,但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你看人的身体就是这么个怂玩意,一旦窒息,大脑就会切断身体的支配能力,优先供给脑补养分,以维持生命体征。
所以安笙现在能动的地方,就剩个乱转的脑子,里面还全是些书中费轩变态的片段,以及她各种凄惨离奇的死法。
费轩扛着安笙路过护士站,一群小护士又嗷嗷的在心里叫唤,这男友力也太max,啊啊啊啊也好想被强吻至浑身瘫软!
费轩一手圈着安笙,一手伸手用手背轻碰了下嘴角,疼的一“嘶”先前在屋子里就把嘴咬破了,刚才安笙又照着那咬了一口,费轩生怕他的嘴落疤,进屋把软绵绵的安笙甩床上了,就找护士要药膏。
护士们再次偷偷凑一起少女心爆发,费轩拿着药膏抹了嘴,进屋就把安笙的鞋扒了。
妈的刚才制服安笙的时候,不小心自己踩了一脚,费轩凑到嘴边吹了吹,前头还是有一块儿黑。
他心疼的放柜子里,无视安笙夹杂着复杂和惊惧的视线,从柜子里掏出了另一双鞋,套安笙脚上,对着软成一张人饼的安笙说,“这回你走吧,我保证不追你。”
我又不是真的贱的慌,费轩心里默默酸了下,刚才亲的那一下,他是故意的,他……顾忌着这些天安笙身体不好,亲两口都不敢尽兴,摸一下也吱哇乱叫不让。
他不好好亲亲,总觉得自己真他妈亏死了,白自我陶醉了一把。
安笙全程瞪着费轩,躺在床上慢慢恢复体力,她看到费轩的给她换鞋子了,但是她怎么可能相信,费轩追她是为了鞋子呢。
她觉得费轩就是不让她走,就是反悔了,把她啃的成这样,让她走!还是个人吗?她都没好利索,那么激烈的亲吻,她差点窒息死了!
于是她躺在那里,边积蓄着力量,边瞪费轩,看着费轩站在窗边上对着外头发愣,就觉得他实在是想折腾自己的法子。
人心险恶,妈妈救我!
但是费轩看着外头的大雪,这会儿是真的在伤感,想到刚才那个肆无忌惮的吻,他悄悄按了按心口,一阵难以抑制的心悸。
这个浑蛋丫头,怎么就不喜欢他呢,他费轩哪不好,跟他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对她没喜欢的时候都算大方,连撸的时间都比别人长,怎么就不喜欢他呢……
屋子里地热暖烘烘的,窗外大雪纷飞,安笙缓了一会儿,力气回来一些,但是谨慎的盯着费轩,他一动,她就装死,慢慢积蓄着能一次性逃跑的力气,这回豁出去了,电梯和她犯冲,她要跑楼梯!
费轩对着外头自我质问了一会儿,没找出来自己哪不好,对安笙也没有喜欢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心想着,哼,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了!
他这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
费轩站的腿酸,打了个哈欠,想通了,不就是个女的嘛,这世界上两条腿儿蛤蟆没有,两条腿儿的人有的是!
索性转头要上床补觉,结果一转头,就见安笙穿着羽绒服,套着他的裤子,甚至还穿着鞋,躺在床上,睡的哧呼哧呼,小脸红扑扑。
他在床边站的太久了,一直以为安笙走了,看到安笙竟然睡着了还愣了一下。
外头天已经亮了,费轩站在床边瞪了安笙一会儿,有心叫她起来滚蛋,不说要分手吗?分手还不走,赖他床上不要脸!
但是看了一会儿,费轩转身把窗帘呲啦,拉上了。然后随便冲了下脚,气哼哼的爬上床,也不管安笙,甚至想把她踢下去。
但是上床之后,他睡的特别不舒服,被子被安笙压着,盖不住身子,伸腿伸不开,蹬了几下没舍得踹安笙,气的把脑袋塞到了枕头底下。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亮起来天色被窗帘挡住,没透进来多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从被窝伸出来,拍了安笙一下,见安笙没什么反应,然后……又伸出来一只,把安笙朝上拖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