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钟粹宫时,玉嫔正和谨言与一众小宫女剪窗花玩。
“不知嫔妾过来可扰了娘娘没有?”
玉嫔探头一看,正是清苑。
“哪里扰了我了,快进来快进来,外边冷。”
清苑脱下披风递给了谨言,走到塌前。
“嫔妾参见玉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玉嫔赶忙伸手将她拉起来,“叫我姐姐就行,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还是这样客气,你若是再这样,那我可就不见你了。”
清苑笑着,看到桌上的一堆彩纸。
“姐姐这是在剪窗花?”
玉嫔扬了扬手里刚刚剪好的小兔子。
“就快要过年了,我想着剪些窗花好贴在宫里,显得喜庆些。”
谨言将茶搁在清苑手边,“我们家娘娘一向喜欢屋内亮堂些,年年都要贴窗花玩。”
清苑指了指莲青,“我来时带了些阿胶糕,想着姐姐如今怀着身孕,正好搁在参汤里,姑娘快收下。”
玉嫔笑着,“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
“娘娘送了那样贵重的摆件,妹妹岂有不还的道理?”
清苑喝了口茶,拿起剪刀也按着花纹剪了起来。
“如今你也是皇上的德贵人了,只盼着赶紧有身子,好做我孩子的弟弟,也算在宫中有个伴儿。”
“姐姐,你莫要取笑我。”
清苑被说的羞愧难当,垂着头只晓得剪纸。
“姐姐属什么?”
“兔子。”
玉嫔几乎是脱口而出,一旁的谨言却皱了皱眉。
“娘娘明明属羊的,您怎的又记岔了。”
玉嫔怔愣了一下,拍了拍脑袋。
“是是是,是属羊,我喜欢兔子才说的属兔子。”
也不过就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清苑便剪好了一直活灵活现的小绵羊。
“姐姐看看可还喜欢?”
玉嫔拿过她递过来的窗花,“哎呀,果真好看极了,像真的一样。”
“我先前家里穷,小时候经常跟着额娘剪纸卖钱,所以还是会些的。”
玉嫔像得了珍宝似的捧着,看了看清苑剪的,又看了看自己的四不像,赶忙将自己的窗花藏在彩纸下。
“谨言快将清苑这个小羊收起来,除夕我要将它贴在床头,来年一定大吉大利。”
清苑瞧着她那愈发大的肚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玉嫔低头看着,弯了弯唇。
“估摸着春天就可以临盆了,希望是个小公主。”
清苑皱了皱眉,“呸呸呸,说什么呢,一定是个小皇子。”
“我倒是喜欢小公主,到时候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的孩子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
看着玉嫔满脸欢喜的模样,自己也不由得感觉开心。
“我前些日子见到宜妃了。”
这话一出,清苑即刻变了脸色。
玉嫔看了看殿内,“你们都出去吧,这里留谨言和德贵人的宫女伺候就行了。”
遣散了众人,小声在清苑耳边道。
“那西瓜的事我是知道的,那样的东西我又怎么会不留意,况且我也根本没有吃多少,也不足以腹痛,只怕另有原因。”
清苑被她所说的话惊到了。
“你既知道,为何不立刻去禀报皇上?”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所以干脆将计就计。”
见清苑一脸疑惑,玉嫔又道。
“如果真的是宜妃,她又为何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去送,那不是落下实据了吗?不过她先前让你在雨中罚跪,又害了郭贵人孩子。如今这惩罚倒也不算亏了她。”
“那你可查到了究竟是谁要害你?”
玉嫔摇了摇头,“我只确定不是宜妃,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
“你日后也得万分小心,虽说如今胎象稳定了,可防人不心不可无。”
直到出了钟粹宫,清苑还在想着玉嫔适才说的话。
她不是没有怀疑的对象,那日玉嫔的事,温妃总是在一旁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
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旁观者,可她所说的每句话,无不是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宜妃。
只是她目前还不敢确定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玉嫔到底是不是一个完全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也不敢宣之于口。
清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莲青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小主您想什么呢?这样入神?”
清苑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着太皇太后的药膳所以出神了。”
今日的太阳倒是大,冬日的阳光最是温暖,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陪我去御花园转转吧。”
刚进御花园,就听见一众人的嬉闹声。
“是谁在那里?”
莲青上前瞧了瞧,“那好像是惠妃娘娘带着大阿哥和太子爷玩耍呢。”
惠妃娘娘?
清苑走上前去,看见宫女们正和大阿哥太子踢着小蹴鞠,惠妃则在一旁看着,柔声叮嘱道。
“胤褆,小心带着胤礽,别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