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玄烨摩挲着手中的香囊和荷包,那日清苑苍白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臣妾真的是无辜的。”
事情都到如此境地了,她仍旧在为自己辩驳,玄烨紧紧握住那荷包,一把将它摔在了宜妃身上。
“朕到想认为你是无辜的,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还想怎么狡辩?”
宜妃没有再说话,玄烨深吸了一口气就起身走了出去。
“传朕旨意,宜妃戕害皇嗣,残害妃嫔。着褫夺封号降为嫔,即日起去宝华殿诵经,翊坤宫不必再回了。”
宜妃怔愣的看着地上的荷包,一滴泪掉在了那朵茉莉花上,站起身子看着温妃和郭贵人突然就笑出了声。
“这都是你们计划好吧?还真是天衣无缝啊。”
郭贵人冷笑一声,走过去贴着她的耳朵道。
“这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俩人都眼里含泪的注视着对方,一个满含恨意,一个充斥着绝望。
“日子还长,我看你这贱婢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说罢,便将地上的荷包捡起来缓步走了出去。
永寿宫内,绿茵正为温妃小心的拆着头上的钗环首饰。
“如今宜妃已经被发配到宝华殿去了,惠妃又是个病秧子,这宫中没有任何人再可以抗衡娘娘了。”
温妃拿着桃木梳子仔细的梳着自己的头发,轻笑一声。
“还宜妃呢?得叫郭嫔了。”
一听此话,绿茵瞬间没绷住笑出了声。
“东西处理好了?”
“那香灰奴婢已经倒掉了,只是此事没能将玉嫔的孩子弄掉,实在是可惜。”
温妃拿过香粉轻轻扑在自己脸上,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有什么,来日方长。才怀了不到两个月,就算是她足月了,只要本宫想,那她那孩子也生不下来。”
将身上的首饰都拆掉,拿着玉轮滚了滚脸。
“这也是她的命,谁让她这样蠢笨。若不是皇上和太皇太后念及她母家的功劳,就单单上次那事也够她降位了。”
绿茵又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
“只是娘娘,那乌雅清苑似乎很得皇上喜爱啊,听乾清宫宫人说,皇上还亲自给她喂药,而且是用……”
温妃一听此言,怒气冲冲的直接将手里的玉轮摔到了桌子上。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皇上看中她给她个常在位分,她一个奴才出身还能越过本宫去不成?”
“娘娘恕罪,是奴婢失言了。”
绿茵赶忙认错,将温妃扶着坐到了榻上,又拿过参汤伺候她喝着。
“其实这件事嫁祸给她也就完了,为何娘娘还要奴婢去请来郭贵人?”
“若是单单因为玉嫔的事,皇上也不会将她罚的多重,毕竟孩子保住了。若是再加上之前郭贵人失子的事,皇上数罪并罚,降个位都是轻的了。”
温妃将那参汤如数喝完,接过绿茵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
“若不是咱们无意中发现了芳雯与侍卫私通的事,借此事威胁她,怎么能如此顺利的扳倒宜妃。”
“行了,这些话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再往出说了。”
温妃起身向着里屋走去,疲惫的按了按发软的身子。
孝庄得知了宜妃犯下的那些事后,懊恼的自责不已。
“或许真的是哀家错了,哀家不该让她进宫,也不该给她那样高的位分,前些日子还劝解皇帝不要降罪与她。”
苏麻喇姑为孝庄揉着她发胀的头
“老祖宗又不是神仙,又不能够未卜先知,这怎么能怪您呢。”
孝庄看着清苑端来的茶摇了摇头,放在了一旁,叹着气。
“她小时候是那样的大方可爱,虽说调皮可本性倒也不坏,这怎么……怎么好好的孩子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苏麻喇姑轻声安慰着
“百人百性,环境不同所以养出来的性子也会不同,老祖宗只记得她小时候乖巧,如今也过了十几年了,性子变了也无可厚非。”
“哀家真的是对她失望至极,但愿她能在佛堂静静心,只盼着知错能改就好。”
孝庄抬头看着守在自己旁边的清苑,因为心疼的开口。
“当初劝皇帝善待宜妃,是哀家错了,让你受委屈了。”
清苑摇了摇头,眼神温和。
“太皇太后顾全大局,只要是对朝廷有益,奴才就绝对不会觉得委屈。更何况太皇太后对清苑如此好,清苑是万万不会怪太皇太后的。”
“好孩子,来哀家身边来。”
孝庄伸出手,清苑立即迎了上去,看着眼前这个稳重又温和的女孩,孝庄开口。
“若是日后你有福气伺候皇帝,不论何时,都得以皇帝的利益为重。不可伤害皇子,也不可伤害皇帝。”
清苑看着孝庄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奴才一定谨记太皇太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