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吩咐你,你照做就是了。梅蝶,你去看着去,若是敢偷懒即刻打发去慎刑司。”
说罢,清苑就被那叫梅蝶的带了出去。
“娘娘,您为何不直接将她杀之而后快,万一以后出了什么差错。”
章进喜将水烟点起来小心的递给了温妃。
温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看着廊下。
“虽说皇上如今不理睬她,但太皇太后可将她当宝贝,若是此时贸然动手,定会影响本宫这么多年与太皇太后辛苦培养出的感情的。”
“倘若那件事被她告知了太皇太后或是皇上岂不是对娘娘不利?”
温妃轻笑道,“你以为太皇太后会管这档子事吗?那陈妃本就该死,且不说别的,就说本宫阿玛在朝中的势力,太皇太后也断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责罚本宫。”
反正还有宜妃那个蠢货呢,有些事断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就会有人替她摆平。
又何故脏了自己的手?
清苑刚跪到长街,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
“你最好老实点,若是被我发现你少跪了一刻钟,可仔细你的皮。”
那叫梅蝶的宫女撑着伞一脸不屑的看着地上的人,见雨大了不由得拢了拢衣服。
“这见鬼的天气,居然愈发冷了,真是倒霉,碰上个这等差事,都怪你,你个贱蹄子。”
一边辱骂着,还不解气的朝着清苑的背上踹了一脚。
左右看着长街上也没有人,便打着伞跑开了。
清苑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背,刚结好的痂又被踢破了,那衣服透着一坨鲜红的血。
风夹杂着雨点狠狠的拍在自己的脸上,嘴角的血也已经被冲刷掉了。
风雨中,清苑就这样面无表情直挺挺的跪着。
所幸是保住了性命,只是今日所受的屈辱她断然不会忘记。
在这宫里,来日方长。
“少爷,您说这下着大雨为何皇上还紧急召见呢?”
元禄为纳兰容若撑着伞在甬道内快速走着。
“许是有什么军情急事,不然皇上断然不会这时辰召见。”
纳兰容若又开口问道,“怎么今日是你在小院,元宝呢?”
“元宝陪着夫人去慈恩寺上香去了,只是忽逢大雨估摸着应该在寺庙内躲雨着,少爷您仔细着脚下。”
纳兰容若跨过一道门槛,掸了掸身上的雨水,眸子一撇看向长街。
“那是谁?怎么这样大的雨还在那里跪着?”
元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雨中有一道模糊的背影。
“许是犯了错的宫女在受罚吧,只是可怜了她在这里淋着雨。”
纳兰容若将手里的伞递给了元禄
“你将这伞给她送过去,咱们俩打一把就够了。”
元禄接过伞跑了过去
“姑娘,这是我家公子让我给你的伞,你好生收着。”
还不等清苑抬头道谢,元禄便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伞已经送了,公子咱们也快走吧,省的皇上等急了生气。”
见伞送了,纳兰容若便快步走了。
清苑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油纸伞
罢了还是别打了,免得到时候又生出什么事端。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冷风吹过冻得清苑打了个冷战。
泡在雨水的膝盖已经疼的发胀,清苑紧紧的咬着牙,两手攥的泛白。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还有一个半时辰。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小的意思,紫禁城的甬道内,那道身影终于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乾清宫~
待玄烨处理完公务已经天黑了,将手上的折子放下,疲惫的按了按眉心。
“皇上劳累了,这是刚惠妃娘娘送来的参汤,皇上趁热喝吧。”
李德全吩咐司烟将参汤放在桌上。
玄烨揭开盖子瞧了瞧,里边是用乌鸡炖的汤,拿过汤勺喝了两口便搁下了。
“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请您翻牌子。”
李德全将敬事房总管叫进来在一旁侯着。
玄烨看都没看一眼,“去慈宁宫看看皇祖母。”
李德全会意赶忙出去将轿撵备好。
“皇上近日很忙?听说皇上最近一位妃嫔都没有召幸过。”
听太皇太后这样说,玄烨抬头瞪了眼角落的李德全。
李德全看见皇上投来的目光,悻悻的低着头。
“近日南方战事吃紧一直没有得空,今早下了朝在钟粹宫用了膳。”
“玉嫔可还好?”
见太皇太后问,玄烨左顾右盼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她一切都好,有李院判照看着胎,皇祖母不必担心。”
“那就好。”
听见龙胎一切都好孝庄也便放了心,悠闲的盘着手里的佛珠。
从进门到现在连那个身影瞧都没瞧见
这会子了,不在慈宁宫还能在哪?
“皇帝瞧什么瞧得这样入神?”
孝庄见他从今慈宁宫到现在一直在左右打量着,疑惑道。
“没…没什么,就是看着您这里新添了几件东西。”
玄烨尴尬的拿起茶杯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