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霉味,但不算太强,环境还算干燥,床上铺着凉席,还有一个泛黄的枕头和一床破旧的毛毯。
我四处看了看,然后又去对门的一个房间,情况差很多,没有床,只是在地上铺了几个草垛子,窗户也是破的,这个房间相对潮湿一些,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这个房间以前住着一个流浪汉兄弟,后面走了,环境是差了些。”铁牛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牛爷,你还是住你自己的房间,我在堂屋搭张床就行,咱们先将就将就,给爷爷过完头七,我就能去接活挣钱了,到时候咱们把这里好好休整一下,再开个棺材铺。”
“还开棺材铺?”铁牛疑惑的问道。
“嗯,这个地方开棺材铺很合适,而且我死氏世代以棺材为生,这不想停在我这一代,就算要停,也是自然关停,而不是因为被人烧了铺子就不开了。”
铁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四公子,你指哪儿我打哪儿,绝无二话,不过你还是睡那个房间吧,我睡外面,守着你,你好好休息一下,你已经几天没怎么睡了。”
我点了点头,也没再客气,走到里面房间,倒头便开始呼呼大睡。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这个房间的窗户朝着西方,一到下山的时候,夕阳便会直射到床上。
我晃了晃脑袋,坐起身来,精神总算恢复了不少。
外面院子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走出去一看,铁牛正在用锯子锯着一块木板。
院子比起早上来的时候干净多了,看来铁牛特意收拾过了。
“上好的金丝楠木?”我说着走了过去:“牛爷,你怎么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在典当行当了一块祖传的老玉,给南爷立的灵位,必须得有排面。”铁牛低头干着活,嘴里坚定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谢谢,等咱有钱了,第一时间把它赎回来。”
铁牛嘿嘿一笑说道:“没事,还剩下一些钱,这些天我把这义庄重新修葺一下,咱们把棺材铺重新开起来。”
铁牛话音刚落,白永昌带着一男一女出现在大门口,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车。
女人留着精致的短发,脸上化着淡妆,一身职业短裙,黑丝袜,脚上还蹬着一双高跟鞋,看样子是临时被白永昌叫来的。
而那个男人,居然是我的一个熟人,名叫唐俊,高中同学,是以前县委书记的孙子,官家后代,生性纨绔,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而我寒门出身,性格内敛,虽然我们是同学,但是互相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他还曾经欺负过我,不过他欺负过的同学很多,记不记得我还不一定。
因为这样,我也没有主动去和他叙旧,只是对着白永昌挥了挥手说道:“白叔,请进。”
白永昌点了点头,对着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赶紧走了进来。
“四公子,您真的在这里,这是忙活啥呢?”白永昌笑着打招呼。
我如实回答道:“准备把这里休整一下,重新开一个棺材铺。”
白永昌点了点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白薇,薇薇,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四公子。”白永昌赶紧说道。
“我母亲的墓碑,就是你挖的?”白薇皱眉问道,而唐俊则认真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嗯了一声:“是,你母亲的坟有问题,白叔,小孩的视频拍了吗?”
“拍了,四公子,您给看看。”白永昌赶紧递过来一个手机,继续说道:“白娅说这些天的情况比较稳定,没有再哭闹了,有的时候还很开心,但是烧一直没有退。”
“嗯。”我伸手接过手机,白薇却一把从我手里把手机夺了回去:“你凭什么挖我母亲的坟?经过我们家属同意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白薇这夺命三连问问的我有些懵,我歪头疑惑的看着她,刚要说话,白永昌抢过手机说道:“薇薇,咱不都说好了吗?我白天问过人了,四公子是南爷的孙子,南爷可是葬师界的泰山北斗,他一定能解决我们家的问题。”
“四公子?”唐俊一拍脑门,惊讶的说道:“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懦夫‘撕逼’么?我的高中同学,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你什么时候变成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