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仁,你说本尊对你是该赏还是该罚呢?”
最后,彼岸看向了南方鬼帝杜子仁,朝他这么问道。
杜子仁现在的身份很特殊,他是阴长生的阳间故人,他之所以能成为上位神独享一方罗浮山,也是得了阴长生的大力提携。
从这一层面上说,杜子仁纯粹是阴长生一方的人。
但在先前的公审时,他的态度却是颇为暧昧,让人一时间搞不懂他究竟是何立场。
听到彼岸的质问,杜子仁当即上前,无波无澜的说道,“是赏是罚,阴间之母心中早有定论,何必再征询我的意见?”
“杜子仁,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本尊皆看在眼里。在我和阴长生的这场权斗中,你更多的是充当着一个两不相帮的局外人。你不要忘了,你可是阴长生一手提拔的,你如此置身事外,注定了两头不讨好,两头都得得罪。”
彼岸朝杜子仁如此说道,却并不曾像对待王真人赵文和一般冷狗血残酷,反而给了他一个自辩的机会。
“你们至高神之间的权争,不是我一个上位神所能左右的,你们鹿死谁手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阴间的秩序。”
杜子仁直言不讳道,“这些日子来,阴间陷入千年未有之动荡,礼崩乐坏法度尽失,各方世界各路鬼神皆人心惶惶,通往轮回的苦厄之旅甚至都一度中断,这一切尽是因为您与大帝的权力之争!”
“你们的权争每持续一日,阴间便多一天不安宁。若想重归清净,唯有你们当中有一人功败身死,而不管是大帝陨落还是您消亡,对阴间秩序而言都是好事。”
不曾料到,面对正值盛怒的彼岸,杜子仁非但没有阿谀奉承,反而出言讥讽斥责,公然挑衅起了她的神威。
在我的眼里,杜子仁与其他鬼帝并不相同。
他并不像其他的鬼帝一般有着鲜明的立场,抑或两头下注充当墙头草。
他并不在乎这场权争谁胜谁负,他所在乎的只是让阴间秩序尽快恢复如常。
他并不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反而更加刻板守旧食古不化。
“南方鬼帝,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是为挑衅诡辩,是为欺君之罪?”
彼岸凝视着杜子仁,声音里充斥着一种浓浓的不悦。
然而后者面不改色,“我只是道出了阴间众生想说却又不敢说的心声,是诡辩也好,是欺君也罢,全凭阴间之母定夺。”
对此,彼岸微微蹙眉,一股身为伴随着帝王之气爆发而出,直袭于杜子仁身躯!
在这股来自至高神的神威之下,杜子仁的脸色瞬间化为苍白,他的双腿也是一个趔趄,险些跪倒在地。
可很快,他又重新站稳了身形,挺直了腰杆,他偏执地抬起了头,凝视向彼岸愤怒的眼神。
这种无声的对峙持续了好一会,最后以彼岸收回自身神力为告终。
“罢了,罢了!阴间之中阿谀奉承首鼠两端的人太多,是也该留一些像你这样直言不讳的家伙。”
彼岸摇着头,朝着杜子仁摆了摆手,“杜子仁,本尊决定了,对你既不嘉赏也不降罪,你还是留在那罗浮山中,继续当你的南方鬼帝吧。”
“谢阴间之母成全。”
杜子仁拱手朝彼岸躬身说道,却也不禁长松了口气。
“而现在,这儿已经没你什么事,赶紧给我滚出酆都城,别在这让我眼烦!”
杜子仁应诺,随后也不曾再有多言,当即化作一缕天光消散于当场。
九尊鬼帝的赏罚已经落定,而接下来便是各路神明以及半神了。
此时,封神榜再度展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随即出现在了天空之中。
“恶狗岭岭主犬戎、金鸡山山主祝鸡翁、野鬼村村长严子卿,三位半神恪尽职守,在本尊势微之际展现出了充分的忠诚。为表嘉奖,三人皆晋升准神,以各自属地为一方世界!”
随着彼岸话落,封神榜中原本还是半神的他们,其神阶也随即变为了准神。
浩瀚的神力从封神榜灌注而下,如潮水涌入了三者的身躯。
在这股神力的倾注下,犬戎、祝鸡翁、严子卿,他们身上原本燃烧的阴火,逐渐化作了赤色的冥火,他们的力量也随之水涨船高,晋升到了准神之阶。
身为至高神的彼岸,凭借着一道封神榜,拥有着封神与屠神的能力。
在她云淡风轻的寥寥数语间,三尊准神就这么成了。
“谢阴间之母厚恩!”
对此,晋升准神的三人大喜过望,纷纷上前顶礼膜拜。
“陆消川、俞向天,上前听封!”
这时,彼岸再度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