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偌大的宅院里边只剩下了我们五人,以及严守柯一脉的至亲。
灭门之祸迎刃而解,重伤的严寿随即走了过来,朝我和彼岸以及琴书画再三道谢。
而此时,严守柯的尸体已经被重新放入了棺材中,家中受伤的亲人开始进行救治,死难者的尸体也被收殓,原本就拥挤的灵堂却也因此徒添了数口棺材。
“唉,棋叟之前治族之法太过霸道无理,人心也早散了。今日之乱虽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以后你们好自为之吧!”
琴童朝严寿如是说道,他们虽然解了严寿一家之难,但对于他们的将来显然也充满了担忧。
“家父今日一死,便引来举寨反叛,看来宗族之中已经没有我们容身之地。待家父丧事完毕后,我们恐怕也得离开了。”
严寿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声长叹如是言。
对此,琴童不曾多话,随后朝着我看了过来,“林笙,别来无恙啊!”
我点了点头,“晚辈见过三位前辈!今日发生此等事,也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嘿嘿,这是棋叟自找的,谁叫他平日不好好善待族人,这是活该!”
一旁的书狂笑咧咧的说着,却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红色的请帖,塞进了严守柯的棺材里。
“唉,我们哥仨今日前来,本是想着来给棋叟送请帖,让他来喝我孙子的喜酒的,没想到咱几个还没到,他却等不及去死了,真可谓双喜临门呐!”
书狂如此说着,却完全没有丝毫悲痛的意思。
不仅是他,一旁的琴童画痴也同样如此,甚至画痴还不忘尝了一口供桌前用来祭祀的苹果。
“三位前辈,今日棋叟先生仙逝,为何你们却丝毫不曾伤悲,反而还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带着这一念头,我颇为不解地朝他们说道。
听了我这话,他们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却是一阵哈哈大笑。
“林笙,你果然还是年轻呐!你可知道,我们琴棋书画四人的年龄,加起来都快五百岁了,早就到了看破生死红尘的年纪咯!”
画痴笑着说道,“而棋叟之死,是因为参悟了棋道的最高奥义苍生棋局,正所谓朝闻道而夕死,他这是功德圆满,是喜丧!我们几个羡慕他还来不及呢,又怎有难过之理?”
听了他这番话,我的心里一阵愕然,确实以我现在的年龄,还真搞不通他们这些老寿星的心思。
“朝闻道夕死可矣?以你们几个的意思,莫不成只要参悟了各自道法至深境界,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彼岸却开口了,朝琴书画说道。
听了这话,三人的脸上流露一丝讶异,随后纷纷朝彼岸看了过来,眼神不觉变得凝重了起来。
都说人老成精,彼岸刚才虽然未曾显露出真正的身手,但他们还是看出了她的来历不凡。
随后,书狂却是难得的严肃起来,拱手朝彼岸说道,“不知姑娘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只不过我看你们杀人的手段,倒是挺和我胃口的,倒是可以给你们指点指点!”
彼岸笑了笑,却是如是说道。
听了这话,我不禁一阵愕然。
在我的印象里,彼岸就是个喜欢杀人放火的魔,难不成她还真和大家闺秀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那个……严寿,赶紧把你爹给埋了,咱哥几个有要事在身,就不帮着张罗他的丧事了!”
下一秒,琴童捧起琴从地上站起,他朝灵堂里喊了一声,随后朝彼岸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姑娘,还请移驾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