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席母心里惦记着未来儿媳妇这事儿,次日一早便回了娘家。
席母打小便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家中父兄叔伯无不疼她,当初席父娶席母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正好今天席母娘家人小聚,大多亲戚都在。
席母吃过饭后便和自己弟弟提了儿子女朋友一事,末了,还强调说:“咱家的嘉树恋爱谈得早,也谈得认真,瞧他那架势,如无意外便是咱家的儿媳了,听说她最近被京城许家的人盯上了,嘉树知道了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昨晚半夜两三点的,刚从澳洲回来呢,直接就过来了,问外公家能不能帮忙查一查。
我寻思着,这不是废话吗?
你们瞧嘉树什么时候对人上心过?
这孩子打小对什么都冷冰冰的,除了花滑……”
一顿,席母又说:“我就和他说了,儿子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就是咱们席家的人,咱们席家的人什么时候能被别人欺负?
那孩子也是傻,居然来问我找外公帮忙,这点小事儿找外公,岂不是没把他舅舅放在眼里?”
景辉闻言,问:“哪个许家?
叫什么名字?”
席母说:“许胡,嘉树那孩子从来都不晓得这些东西,也不知从哪儿查了,说是太子党派那边的人,”似是想起什么,又笑:“说不定是找他表姐打听的,你家景语打小就古灵精怪,主意多得很,早年跟着你在官场上耳濡目染多了,说话做事都一套一套的,颇有你的风范,哪像嘉树,呆得不行,就懂得滑冰。”
景辉瞪眼说:“咱侄子这是为国争光,今年奥运就给我们国家挣了面金牌,十八岁就能为国争光,谁敢说他呆?
这事儿你交给我,我去解决。
我听语语说过了,侄子谈的那女朋友也是运动员,家里做日化的,配嘉树算是登对。
她的麻烦事儿就是咱家的事儿。
姐,你就放心吧。”
席母掩嘴笑:“行行行,咱们嘉树女朋友的麻烦事就交给他舅舅了。”
……
赵凌月从悉尼培养乐感回来后,她在冰面上再次滑了锦标赛的短节目和长节目。
林泉大为惊喜。
他原以为国内锦标赛时的赵凌月已经将近摸到了自己的天花板,可是从悉尼回来后,他发现不是的。
这女孩儿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她仿佛是一颗郁郁葱葱的绿苗,每长一寸便有新的惊叹。
她身上似有无穷无尽的天赋,仿佛只要往深处一挖,就能触手可及。
冰场上围观赵凌月的运动员们也是一致的想法,甚至觉得赵凌月的天赋实在太可怕了,然而最可怕的是,比你有天赋的人比你更努力。
一个刚从悉尼学习回来的人,休息没一天就开始加紧时间训练;另外一个刚拿了两个大奖赛分站赛冠军的人,也在疯狂地训练。
而这两个人还是情侣。
自从席嘉树和赵凌月公开后,首钢体育园里的人都十分好奇席嘉树是怎么谈恋爱的,于是对两人的相处都很是关注,直到目睹了两个人深夜偷偷在冰场里训练后,就彻底失去了兴趣。
……魔鬼!
……简直是魔鬼!
男单运动员们对秀恩爱狂魔夫妇的评价是:天生一对。
喜提新称号的魔鬼夫妇并不晓得体育园里众人暗地里的腹诽,两人回国后真的很忙。
即将要参加大奖赛总决赛的席嘉树就不说了,赵凌月去了国外学习,国内的训练落下了不少,林泉又根据她的新状态给她调整了训练内容,以至于现在她和席嘉树相处的时间只有三餐,晚上就不必说了,经过一整天的训练,和各种知识的吸收,她累得连澡都不想洗,一躺床上闭眼就睡着了。
于是,两人的约会地点只好定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食堂里。
赵凌月吃了口饭,瞧着席小朋友,指出:“这是我们回国第三天,已经没有人盯着我们吃饭了。”
席嘉树说:“新鲜劲儿过了,就没人围观了。”
赵凌月说:“第一天的时候,我们被一群人围观,你很兴奋。”
“不是兴奋,”席小朋友解释,语气里有一丝藏不住的得意劲儿:“赵金鱼是个很有魅力的人,觊觎你的运动员们太多,不论男女,我们周围的饭桌里我就能找出不下十个,但现在你是我的女朋友,光明正大的女朋友,他们没戏。”
他的尾音很有趣,说到后头还微微往上扬。
赵凌月和席小朋友谈恋爱后,就清楚了他巴不得谈恋爱的大事小事都往外头秀的性子,虽然与她喜欢低调的个性不符合,但是也觉得没所谓,瞧他这么高兴,便也觉得秀就秀吧。
她问:“那么现在没有人围观了,你又在兴奋什么?”
席小朋友很理所当然地说:“现在大家不围观我们了,已经默认我们是情侣了,默认赵金鱼你是我的人了,你说我能不高兴不兴奋吗?”
他嘿笑一声,傻乐。
都说男人真喜欢一个人时会变成一个幼稚的孩子,赵凌月瞧着席嘉树,觉得他在归属感这方面上,真的很孩子气。
她给他夹了菜,笑问:“去温哥华的机票订了吗?”
“早订了,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