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珀一觉醒来,觉得前所未有地神清气爽,她在等身抱枕上蹭了蹭,嘀咕道:“抱枕怎么变硬了?”嗓子好疼啊。
她顺眼惺忪地睁开眼睛,近距离看到一张苍白的脸,瞳孔地震,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她猛地咬住唇,吞回到了嘴边的尖叫,使劲闭上眼睛。
【冷静冷静冷静……不要惊慌。】
昨夜发生的事浮上脑海,从她如何昏了头将宴月亭看成猫,又是如何扑倒对方,将他压在软榻上为所欲为,到最后宴月亭说要教她神交该怎么蹭,然后她就只剩下嗯嗯啊啊了。事无巨细,她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难怪嗓子这么疼。
那是什么鬼的迷罗花粉,简直比假酒还害人。
褚珀努力调整好心态,重新睁开眼,宴月亭还睡着,他脸上白得透明,眼角却染着红,睫毛纤长浓密,在眼下投上一抹阴影。
褚珀想起自己昨夜似乎亲吻了这双眼睛,脸上开始发烫,心跳也有些控制不住。
【他不吓人的时候,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不愧是男主,真的有一副绝美的皮囊。】
褚珀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他眉心,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就很好奇了,这花纹到底是画上去的,还是天生的。
指尖才碰上他眉心,掌心下的眼睛无声无息睁开。
褚珀被他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去,砰一声滚下软榻,两个人都闷哼了声,同时抬手按住自己头发。
“好、好像缠到一起了。”褚珀心虚道,完全不敢看他,直接跪趴在软榻边的地上,埋头解两人绞缠在一起的发梢。
宴月亭没有说话,又重新闭上眼睛,内视自己的神魂,他的神魂上都是另一个人的味道,像晚冬将退,春日初来时,残留在桃花瓣上的雪,还有那神识标记上,令人熨帖的情绪。
她确实如她自己所说,拥有温暖没有阴霾的灵魂。
宴月亭翻了个身,平躺在榻上,面无表情地望着虚空,目光没有焦距,“被我这种人神交了,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褚珀抬起头,努力维持淡定,含糊其辞道:“就还好啊。”
【是舒服过头了才对,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升天了,怎么说呢,她虽然没做过,但感觉跟做那什么爱也差不多了吧?神交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你们修士真的好会玩啊!】
宴月亭偏过头,表情复杂地看向她,“你不知道神交是什么?”
褚珀:“……这不怪我。”因为原主也不知道啊,不然她肯定知道了。
宴月亭懒得跟她解释,从融合的神识里,直接将自己的想法传过去。
然后他便看到趴在软榻前的人脸上越来越红,红晕蔓延到耳垂、脖颈,最后连捏着发梢的指尖都红了。
【好家伙,所以,她穿越第一天就把男主给睡了?!】
宴月亭感受着她澎湃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羞得头顶冒烟的人抬起头来,很认真道:“你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呵。”
褚珀:“???”你呵是几个意思?!
“上来,你现在就可以对我负责。”宴月亭又道。
褚珀震惊了,“你说的……上来,是指上、上哪里?”
【上来,自己动吗?】
宴月亭抬手捂住眼睛,肩膀不停地颤,实在无法开口,只能用神念传音道:“行,就照你想的那样,上来自己动。”
褚珀终于解开了他们缠在一起的发梢,飞快往后退去,躲到离他最远的角落,“你别乱来啊,我卖艺不卖身的。”
她的目光不由得往下扫去,“再说了,你这个时候,不是不行吗?”
等等,她为什么知道他不行?
这一句话像是打破了某种平衡,周遭的场景突然扭曲崩溃,褚珀看到宴月亭坐起身,面上很无奈,“这次可不怪我。”他已经很卖力在配合她演出了。
两道光从摆在桌面上的琉璃球中射出,落地化作两道人影。
琉璃球拳头大小,反射着五彩斑斓的光,乍一看是圆形的,但其实是由无数棱面组成,很像ktv里面搞气氛的彩灯球,每一棱面都是一个小剧情副本。
这是炼器宗结合浮生幻阵炼制出来的法器,名为浮生若梦,是个娱乐产品,数量有限,还在内测阶段。
有点像是全息游戏,只不过是线下的。
褚珀坐在小几旁,抬起手对他指指点点:“你不觉得你很离谱吗?其他有剧情设置的副本就算了,这一个可是我们自己捏的背景,为什么不论哪一个,每一次玩不到最后就会滑向搞黄色?”
“之后还要写体验报告交给炼器宗呢,我难不成交一篇小黄文过去?”
宴月亭伸手握住她的指尖,满脸无辜,“这一次明明是你扑倒的我。”
褚珀:“……”她心虚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清醒的?”
“问你以前是不是都是那样撸猫的时候。”宴月亭垂下眼,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说到底,你还是喜欢毛绒绒的兽类。”
褚珀更加心虚了,捧住他的手,“小傻瓜,毛绒绒是宠物,你是夫君,怎么能相提并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