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转过头,只见知袅正自人群之中挤过来,武馨安见状忙回头对二人道,
“明日这个时辰,你们还在这里等我!”
说罢便迎着知袅过去了。
这一日武府的马车先上了五辆到船上,又留下家丁看守,就等着第二日府上众人上船便要离开杭州了。
回到家中,武馨安先是叫来了关妈妈,
“我们那些金银可是起出来了?”
关妈妈点了点头,便去床下拉出来一个箱子给武馨安瞧,
“大小姐你瞧,老奴连着几夜全数给起出来,已是装在了这里头,今儿晚上老奴就守着它睡,待明日上车便藏在车肚子里!”
武馨安点头,
“这就好!”
你当武馨安不知小程氏的打算么,她这也是将计就计!
即是要举家搬迁,她这院子里可是有一堆金银元宝要运走呢!
那么些东西又沉又重,需得两个大汉使出吃奶的劲儿才能抬动,武馨安倒是轻松提携随身带着,可一路之上人多眼杂,但凡漏了许些出来,便是个事儿,武馨安原打算寻个隐蔽的地方先埋起来,待以后有了机会再回来取出。
她是没想到小程氏这一回竟想推了自己出来,将府里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了自己,小程氏自己却是躲在后面不肯露面。
这倒是正中了武馨安的下怀,打着给府上定马车的由头,亲自出面去车马行里安排车马,却是共租了十九辆,自己出银子请人单单定制了一辆,这定制的马车外头瞧着与其余的没甚么不同,只在那马车的车腹之中制做了一个暗格,专用来放自己的金银财宝。
她如今即是指挥调度之权在手,自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辆马车混入了离府的车队之中,待明日上了车便可趁机将东西藏进马车之中了!
武馨安问完关妈妈,又让杜鹃去请了武诚,
“大小姐,您召唤老奴有何吩咐?”
武诚进来向武馨安行礼,武馨安便请了他坐下,
“大管事请坐下说话!”
武诚依言过来,只屁股沾了小半张椅子,见武馨安眉头微皱似在踌躇如何开口,便忙道,
“大小姐有事旦请吩咐,老奴无不从命的!”
武馨安想了想道,
“这眼看着明日要走了,只我有一桩私事却要劳烦大管事,且……这事儿有些急,也不知能不能办成?”
武诚向来的老成持重,办事稳妥,闻言倒也不急着打包票,只问,
“不知是何事令得大小姐烦恼,还请您旦讲无妨,能不能成且让老奴掂量掂量……”
武馨安点头,
“我……我有两个认识的朋友,原本乃是街面上的混混,前头已是洗心革面,一心向善了,本想拿着银子做笔小买卖,却是不想被人给骗了,那到手的银子也全数给骗光了,他们如今在码头上做苦力,很是辛苦,我想……能不能想法子给他们谋个营生……”
顿了顿道,
“我知晓这事儿很急,明日我们要走了,我也是今儿遇上他们二人,才知晓此事的……”
“哦……”
武诚抬手捋了一把自己颌下的花白胡子,想了想道,
“大小姐,按说这事儿我们若是还在杭州府那自然是轻而易举能办的,不过这明日都要走了……”
说着顿了顿道,
“这事儿老奴只能托给相熟的人办,不过想来人走茶凉,便有朋友帮忙只怕您那二位朋友也得不了多少照应的!”
武馨安应道,
“无妨,只要寻到一个糊口的地方,让他们二人能走正道便是!”
本就是萍水相逢,能帮他们一次已是够了,以后如何便要看他们自己了!
武诚也是人老成精,也不过问这两个混子,大小姐是如何认识的,只是起身行礼道,
“那……老奴现下便出去寻人打听!”
“有劳大管事了!”
“不敢!不敢!”
当天夜里武馨安翻墙去了金大夫的宅子里,将自己藏在床下的东西又取了出来,用一个大包袱打包之后,带回了自己那院子里,这才算是一切收拾妥当了。
等到第二日天色还在蒙蒙亮时,武馨安便起了身,在自家那院子里打完拳,用罢了饭,外头便有婆子来报,
“大小姐,夫人让各院子的人搬东西了,说是马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