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闹出的这个笑话,夏淳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朝着行礼的众人点头致意之后,便快步走到张灵面前,仔细打量:
“你就是那龄阳张老相公之子?”
张灵点头,不卑不亢地回道:“正是学生。”
夏淳继续问道:“你方才所吟之诗,莫非是出自老相公之手?”
“此乃学生临时起意的戏作。”
张灵倒是想让死去的老爹背黑锅。可是这首诗的诗风和对方的风格大相径庭,完全就不是一个调调的。
真要说成张退之的遗作,指不定要被这提学官刨根问底,到时候言多必失。不是什么稳健的方法。
所以,张灵也只能昧着良心说成是自己的原创。
夏淳眼中大放异彩。
他的文位不低,千步之内能够瞬间听风辩位。方才还在府学大堂,就听到张灵和许观的谈话。
以至于听到张灵吟出这首奇诗,便出来镇压异象。
一般品级高的原创诗文,只要问世,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势必会引发异象。
听到张灵说这首诗是自创,夏淳不禁在心中感叹,算是来着了。
否则这小子当场作出奇诗,势必要产生异象,引发恐慌。
张灵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还以为对方只是因为好奇自己的诗词才从府学中出来。
出来也好,正和了张灵的心意,他刚才正准备设法把提学官骗出来。
夏淳隐隐感觉到了那股呼之欲出的诗意,确认张灵没有诓骗自己,继续问道:“这首诗可曾定名?”
张灵撇了一眼身边的许观,“神童”二字脱口而出。
此言一出,周围好几个官员竟然开始击节叫好,拍掌称是。
一些考生不知道其中的关节,小声请教柳王景。
柳王景不禁哈哈大笑:“那许观乃是抚云县县试第一,又是平江府府试第一,在家乡清水镇素有神童之名。”
“此诗乃是张兄勉励许神童之作,取名神童岂不正好应景?”
一些考生恍然大悟,不禁在暗中感叹张灵生得一颗玲珑心。
夏淳余光微微扫视了柳王景一眼,后者的一番阐述,倒也大差不差。
组织道试之前,他也听过许观的才名,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关节。
就在张灵说出诗名的时候,笼罩在府学周围的诗意明显浓厚了几分。
几位知府联手在暗中施展文术镇压异象。
这帮大人精神高度集中,全力施为,生怕被百姓们发现异常。
只是那股诗意压着压着就戛然而止,好像并没有了先前的冲天之势。
夏淳眉头微皱,看向张灵:“怎地只有这么几言?应当还有一些没说吧。”
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张灵不禁在心中大喊一声。
随后,张某人朝着夏淳拱手:“请恕学生无礼,大宗师要想知道此诗全文,须得先回答学生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