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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燕世子入京

等陆之昀在沈沅眼神微愠的注视下,终于松开了她后,沈沅心中有些犯恼,便也想伸手,照猫画虎地学着男人适才的动作,打他那处一下。

但她在陆之昀的面前,弱得就同只兔子似的,他不吃了她就不错了,她自是没那个胆子去打老虎的腚部。

如果她真的怎么做了,陆之昀也真能做出,会将她突然扛起来,再将她按在太师椅处,狠狠地再往她的腚部打个几下的举动。

那场面,想想就令她羞耻万分。

故而沈沅咬着下唇,将小手往男人的腰间探过去时,还是犯起了怂。

最后只用纤指,趁他盯着她看,不甚防备之时,蓦地狠扽住了他腰间华贵的革带。

沈沅固然使出了很大的力气,但她所认为的大力,在陆之昀的眼中自是不值一提的。

陆之昀对沈沅近乎是挑衅的行为气笑了,最后只故意蹙着锋眉,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沈沅美目微掀,仰首看着男人冷峻的面庞,也没好气地问道:“我这么做,你觉得高兴吗?”

陆之昀不解:“你什么意思?”

沈沅讷声回道:“季卿,你有些太霸道了,往后你要温柔些。”

陆之昀的唇边存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嗓音和缓了些,低声反问沈沅,道:“我不温柔吗?”

沈沅软声埋怨道:“你适才那样…就是不温柔。”

陆之昀眉梢轻挑地又问:“我哪样了?”

沈沅瞧着男人那副肃正的神情,却觉陆之昀总是装成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可对她做的一举一动,又都透着坏。

他适才对她做的,沈沅自是说不出口。

正此时,男人复用指骨分明的大手擒住了她的下巴,随后便往她的方向倾了身子,浅啄了下她的唇瓣,动作虽然克制,可沈沅却还是觉得,自己大有一种要被陆之昀吞吃入腹的可怖感觉。

陆之昀啄吻了她几下后,便盯着她的眼睛,又问:“这样算温柔吗?”

沈沅眼神躲闪地回道:“还算…温柔吧。”

陆之昀的凤目温和渐褪,眸光凌厉地问道:“什么叫做还算?”

未等沈沅恢复开口回复,他便淡声命道:“既如此,那便你来教我,怎么才算温柔。”

他说这话时,嗓音醇厚,很有成熟男子的磁性。

英俊的面庞,还刻意地凑近了她几分。

沈沅的心跳漏了几拍,却故意凛着面容,道:“那你先将眼睛闭上。”

陆之昀觑目看了她一眼。

沈沅强自镇静地反问道:“不是你让我教你的吗?”

陆之昀这才沉脸照做,待将双目阖上后,便觉沈沅那对纤细易折的胳膊,也很快就攀上了他宽厚健硕的双肩。

预想之中的柔柔亲吻并没有如期而至。

沈沅虽将小脸儿凑近了他,却是用牙,力道不轻地咬了下他的下巴。

等她将胳膊从他的身前移下后,便略带得意地道:“我还有府务要忙,官人您便在书房里好好地处理政事吧。”

未等沈沅离开陆之昀半步,便被他猛地擒住,这次陆之昀没再对顽劣的小妻子客气,直将沈沅亲得双腿打颤发软,最终只得泪水涟涟地向他呜呜地求饶。

沈沅央求着他,让他不要咬她,她还有要事处理。

陆之昀也没再过多地欺负沈沅,待将她松开后,便嗓音沙哑地命道:“下次不许再这么招惹我。”

又斥道:“胆子愈发大了,动不动就咬人。”

他虽故意沉凛着面容,沈沅却也没觉得他动了怒气。

等沈沅逃命似地离开了博古架处时,还同江丰打了个照面。

江丰却见,夫人的面色看着并无什么一样,惟那柔美的眸子含满了水雾,眼眶泛红,却也不像是哭过的模样。

江丰为了避嫌,一般是不敢直视沈沅的,可适才还是于无意间,瞥到了她泛肿且嫣红的唇瓣。

待会出了适才发生的事后,江丰垂下了头首,面上也显露了几分赧色。

待绕过博古架,进了书房后时,见陆之昀面色端肃地坐在太师椅上。

可他的下巴上,却赫然存着一道不浅的淡红牙印。

——

燕地,藩王府。

藩司的属官分列在议事厅的两侧,燕世子尉迟靖端坐于上首,身着青色章服,戴玄纮冠冕,面容清冷隽正。

虽着如此繁复华服,端的却是副郎才绝艳的温雅公子模样,只他待人虽然彬彬有礼,可举手投足间,却总是透着淡淡的疏离。

唐禹霖如今在燕王府任长史一职,如今他的心态也有了转变,换了个全新的生活环境,还得到了年轻的燕世子的重用,这一忙碌,便也从那些风花雪月的伤感思绪里走了出来。

偶尔心情还是会低落,也经常会想起沈沅。

但唐禹霖在燕国的这个地界显露了才干,也体验到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感受,便知,他的生活,终归不会只有沈沅这一个人。

虽然他的心绪开朗了许多,却还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再见沈沅一面。

可既是入了燕国做官,再去京城就很难了。

另一个燕国长史这时突然对尉迟靖提到:“京中传来了消息,内阁勒令刑、礼两部在半年前就修改的律法,已经在京师推行。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藩司也要随着新律,推行新策了。”

唐禹霖正对新律的条文感到好奇。

正此时,议事厅外突然有侍者来报,说是京师鸿胪寺的署丞到访。

等署丞入了厅内后,便摊开了谕旨,对上首的尉迟靖命道:“燕世子听旨。”

话落,尉迟靖及其余的藩司属官皆都跪地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天下诸司官来朝,明年正旦者期以今年十二月二十日俱至京师。”(1)

诸位署官的面色皆是微微一变,藩王无诏不得入京,可每逢正旦、郊祀大典、或是万寿节时,各个藩王是可以携家眷进京朝贡参典的。

燕王尉迟桁缠绵病榻,今年的朝贺,便只能由燕地的实际掌权人尉迟靖去了。

却也不知,等他走后,会留谁来打理藩司诸事。

等鸿胪寺的署丞走后,唐禹霖的面上登时就流露了喜色,他想同尉迟靖争取进京的机会,这样他就能有机会见到沈沅了。

尉迟靖的面上却未显露什么情绪,只淡声问向适才讲话的那个长史,道:“京中推行了什么新律?”

长史便将那新律同尉迟靖讲述了一遍:“这律法倒也算为民着想,毕竟表亲间成婚,也算是前朝积习的陋俗了,我也认识几个表兄娶表妹的几对夫妻,他们生下来的子嗣,通常都不会太康健,有的甚至会生得畸形不健全。这姑舅表亲间联姻的事,早该禁绝了。”

话落,尉迟靖挑眉,看了唐禹霖一眼。

却见登时的功夫,唐禹霖的面色果然变得惨白至极。

那长史自是没察觉出尉迟靖和唐禹霖之间的眼神交汇,还自顾自地道:“律法还规定了,虽前事既往不咎,但自颁布律令伊始,如再有发现五服以内表亲通婚者,皆按犯奸罪论处,杖一百后,并离之。”

“好了。”

尉迟靖打断了那长史的话,唐禹霖这时的脸色已经白的不能再白。

“世…世子,我有些不舒服…便先告辞了。”

唐禹霖犹如被巨雷劈击,待脸色惨然地同尉迟靖请辞后,那长史还颇为不解地问道:“世子…唐长史他这是怎么了?他的心上人该不会是…他的表妹吧?“

尉迟靖睨眸回道:“我也不知道。”

心中却觉,陆之昀做事实在是过狠过绝了。

半年前,唐禹霖前脚刚一离开京师,陆之昀就开始着手命礼部和刑部增修律法。

等这么条禁止表亲通婚的律法一出,唐禹霖若是再对沈沅存着爱慕的心思,那就是惘背伦理,天理不容。

一下子,唐禹霖和沈沅就彻底成了绝对的禁忌关系。

也迫得唐禹霖不得不打消对沈沅存的那些心思。

高啊,陆之昀实在是高。

这事一出,尉迟靖的心中难免又对沈沅在京师的处境有了担忧。

她和陆之昀的那些传闻,尉迟靖也隐约听了些。

亦知,沈沅原本是同陆之昀的侄子有了婚约,可他这个叔父却看上了自己侄子的未婚妻子,还私下让人阻了这桩婚事。

貌似英亲王也曾动过想要求娶沈沅的心思,可他的下场却是被陆之昀处以了五马分尸的极刑。

半年前在酒楼里,尉迟靖也曾看过陆之昀和沈沅相处时的场面,陆之昀收拾唐禹霖的凌厉手段还历历在目。

他亦没想到,陆之昀对沈沅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会这么强。

陆之昀那男人权势滔天,手腕狠辣,费尽心机地将他的亲妹妹霸占后,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得到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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