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才刚刚亮起,树梢上还挂着霜露,没有太阳的冬日寒意涌动。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小石村的宁静,刚刚早起的乡亲们一脸茫然的看着这队面色不善的骑兵,一头雾水。
小石村地处偏僻,平时少有外人来,官府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乡亲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纷纷驻足观望着,窃窃私语。
听到动静的尘岳走出门来,看着这队身穿巡防营兵服,由远及近的百十人骑兵,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凤阳的巡防营虽然不属于边军序列,但也是受凉州将军辖制,不同于寻常的衙门差役。没有凉州府军令,五十骑以上不得擅自出动,现在竟然为了强抢民女,出动了百十人,如此的胆大包天,可想而知这地方军官的官位不大,权力却是大的吓人。
几个长辈和灵儿也走出了房门,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的马灵儿略带着一丝紧张,拉住尘岳的手不肯松开。
骑兵呼啸而来,领头一人把手一挥,马队径直就停在了尘岳的家门前,身旁一个随从指了指站在外面的尘岳,对领头之人小声的说了几句,随即那人就眼神带着一丝愤怒的看着尘岳,尘岳看了看那人,赫然就是昨天的几个打手之一。
薛猛薛天此时也赶了过来,面带诧异的看着停在尘岳家门前的马队,开口问道:“岳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尘岳微微一笑:“别慌,有点小事。”
薛天有点疑惑地开口道:“需不需要亮出身份?”
“不用,我自有安排,放心吧!”尘岳摇了摇头,两人也就不再说话,站在一旁看着。
为首一人缓缓策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尘岳:“昨天在凤阳城中,当街行凶的就是你吧?”
尘岳微微点头,一句话也不说,直勾勾的看着马上这位当官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嘲讽。
看到尘岳点头承认,马背上的中年男子就是一阵怒火窜上心头,昨天自己的儿子被抬回家时,手臂被打断了,请了城里有名的医生才接了起来,但是也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以后手臂都不能过度用力了。愤怒之下的中年人天还没亮,就亲自带人了找这个罪魁祸首。
中年男子看着丝毫没有慌张的尘岳,又看了看一旁的薛猛二人,看起来身材魁梧,颇有军人风范,听下人说身手还不错,该不会真的是当兵的吧,弄不好还是个当官的,不过住在这山野小乡村,能是什么大官,顶天也就是个伍长,抓起来再说,儿子的手可不能白白的断了,身为巡防营统制,自然也不是泥捏的。
于是他缓缓开口道:“哼,胆子真不小,我是凤阳巡防营统治罗浮,既然认罪了,就跟我走一趟吧,公然行凶,罪名可不小!”本来想先教训一下尘岳,但是周围百姓众多,碍于面子,也不好当街发难。
“可以。”尘岳并不反抗:“我和家人交待几句就跟你们走。”
随即尘岳转头对着几位神色紧张的长辈说道:“爹娘,马叔,没事,我去处理一下就好了,很快就回来,灵儿姐,你照顾好他们。”一旁的灵儿赶忙点了点头,也嘱咐道:“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