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央把包放到行李架,准备上床休息。
现在是中午12点,八个小时后才到宁市,她决定睡一会儿。
林宛央昨天晚上基本没合眼,急着要走,连夜收拾了行李,而且想到短时间内自己和师父都不会回去,所以要做些准备。
何佳佳见人爬到了上铺,松了口气,这才压低声音说:“这就是我刚才说得随身带着剑的人。”
“啊?不太像啊!”
“不会吧……”
几个人皆是一脸诧异,对方看起来很正常啊,而且还养眼,不得不说,少数民族的姑娘还是挺多漂亮的。
当事人都在这儿,他们再说什么不太好了,很快就换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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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暮最近一个多星期都睡得不安稳。
只要闭上眼睛,就觉得胸闷喘不过气,而且睡醒了比入睡之前还累。
因为这样,这段时间他都强撑着尽量避免睡觉。
耳边的说话声渐渐模糊,睡意袭来,姚暮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睡梦里,他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
林宛央睁开眼,不对劲!
她一只手扶着围栏跳了下来。
正在打牌的几个人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的高难度动作,就看到林宛央上前,一把拽住了躺在床上姚暮的手腕!
下一秒,粗暴把对方拽了起来。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何佳佳一脸震惊,着急地问:“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难道是因为刚才几个人的话,所以想不通决定追究?
周天:“姑娘,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被拽着从床上坐起来的姚暮,突然睁开了眼睛,火车上空调很低,但是他的额头全是汗。
林宛看着人问:“你最近一直睡不好。”
姚暮怔了下,点头:“是啊。”
等等,这个人怎么知道的?
姚暮深呼吸了口气,就在刚才他突然从那种难受的状态里,一下抽离了出来。
梦里面身上压着的东西瞬间消失了。
林宛央目光停留在对方右边小臂上,她找到了症结。
就是这里萦绕着黑气。
这些寻常人看不见的黑气,吸引了那些东西。
那东西已经走了,大约是附近的游魂。
姚暮右边手臂上有一个刺青,从图案上看,应该是某种小众的文字。
林宛央放开手,又问:“你想一下,是不是刺青后,就开始有不太对劲的地方。”
经过人提醒,姚暮反应过来了,还真是从刺青店出来后,才开始不对劲!
对这样说起来,自己是出门旅游前就开始不舒服,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而已,这根本不是水土不服!
他自问一直是那种心里没负担的人,平时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的。
现在他被人点破,姚暮心里有些冷,肯定了这绝对不正常!
姚暮问:“所以,这个刺青不对劲吗”
林宛央仔细的看了看,“这好像是梵文,你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知道,我表弟帮我选的图案,说很有个性的。”
想到自己最近像是熬鹰一样不敢睡觉,姚暮顿时怒火中烧,他回去非得问个清楚。
林宛央点头。
刺青又叫作‘涅’,很多年轻人喜欢,这本来没什么问题,除非纹的图案出了错。
‘纹龙不过肩,纹虎不下山,观音闭眼不救世,关羽睁眼必杀人!’这都是有讲究的,如果出错很容易招来祸端。
林宛央转身,把行李架上的包拿了下来,手伸进去摸索东西。
几个人对视了眼,这……难道是要拿出那把剑?
现场开始跳大神?
林宛央摸出了一个叠成三角形的护身符,递给已经从床上站起来的人。
“我这里有护身符卖,能保你平安,你回去尽快把这图案洗掉,五百一张。”
这是什么发展,几个人都怔住了。
刚才两个人说得话云里雾里他们不懂,现在看出来了,铺垫这么久原来是推销东西。
何佳佳语气不善的开口:“我就说了不对,这是想骗谁呢?”
那么多人刺青,大家都没事情,这明显就是夸大其词。
姚暮的性格不算太好,不过在学校很受女孩子欢迎,经常有人追,刚才这女的胆子太大了,直接去拽人的手!
姚暮伸手接了过来,他仔细端详了两秒,抬头说:“好,我要了。”
他拿出钱包,数了五张一百爽快的递给人。
别人不知道,姚暮身为当事人却深有体会,刚才这个人拽住自己,让他从那种状态抽离出来。
这么多天,这是最轻松的一刻。
而且接过护身符的那一刹那,周围的注视感,突然都消失了。
姚暮相信自己遇到了高人,他把护身符放在自己的钱包里,谨慎的又问:“所以我洗掉刺青就没事了吗,对了,这位大师?我是听说你带了一把剑……”
林宛央说:“你这种程度,不用拿剑。”
姚暮:“……”
他感觉挺严重的。
何佳佳有些不忿,他们可都是大学生啊,这也太扯了吧。
别人把他们当冤大头!这件事说出去多丢人啊。
不过姚暮钱都给了人,她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姚暮其实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姚暮你到底怎么呢?”旁边有人问。
姚暮想了下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我。”
何佳佳笑了下:“这不可能,你一直在客栈休息,都一个人在房间,怎么可能有人盯着你。”
林宛央微微一笑:“谁告诉你们,盯着他的一定是人?”
这句话说完,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姚暮瞪大了眼睛,其他几个人也都呆住了。
包厢里像是突然降了几度。
明明窗外阳光灿烂,却莫名心里开始发毛。
林宛央不懂刺青上的意思,但隐约能猜得出来,这应该是可以吸引附近鬼魂某种记号。
这个人开始会精神出问题,时间久了会彻底失了心智,如果是碰到厉鬼,怕是性命不保。
现在有了护身符,那些东西不敢近身,只要回去把标记去掉就应该无碍了。
开张卖出去了一张符,林宛央准备接着去睡觉。
看着对方爬上床,周天小声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事情和他们一直以来的认知相差太大了。
林宛央:“我?你们不是知道吗?我是封建社会的残余、传统糟粕的继承者。”
这是几位刚才对她的评价,林宛央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几个人:“……”
———?
火车到站,林宛央背着包跟着人流走了出来。
她站在出站口四处眺望,那边说了,会有人来接她站。
林宛央初次到这里,对状况也不清楚,一时半会儿还真分不清道路和方向。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火车站周边周围灯火阑珊,和偏远小县城相比,这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林宛央谢绝两个热情拉客住宿的老板,转头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应该说她反应过来了那是自己名字。
一个小孩举着个纸牌,上面写着‘林汪洋’。
昨天她在电话里告诉了对方自己名字,虽然有些微的区别,但是应该是她没错了?
至少发音差不多?
不过为什么让一个小孩来接自己?
小孩子晚上一个在火车站多危险,难道门派没其他的人吗?
林宛央一肚子疑惑的朝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