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感觉,全占不守规矩,名声臭了,加之太贪,甚至于不讲规矩吃窝边草,这样的人,迟早完蛋,相比之下,大秃头老奸巨滑,有时还讲些假仁假义,两相比较,长久斗下去的话,大秃头的胜算更高些。
如果两相火拼,大秃头的“三江好”能收拾掉全占的“战全胜”那也不错,是为地方除一大害!
海山心里突然一阵小激动,他总算找到了身在匪绺也可以做的、他想做的事!
10年前,海山满脑子学好武艺行侠仗义的梦想,现在大了,他明白了什么是“侠”!
侠就是为民除害,为民解难!
何况,海山瞟一眼坐在酒席之上的扫北,虽然扫北昨天指着他的鼻子骂,还踢了他一脚,可这人毕竟曾经真心的想要帮他解难,是他叫了几天“师傅”的人,他不想扫北就这么死在这里。
他决定了,这回,帮大秃头!
少顷,一个系着白围裙,象是富临的大厨模样的男人,走到了挎院门边上,商团的人照例搜身,然后放他进门。
海山这回看得清清楚楚,那厨子,和那些搜他身的人,有打眼色!
果然!要来事了!
那厨子进了挎院走上楼梯,来到二楼暖阁门边,就站在海山身边,对着里头哈腰道:“各位爷,问下,啥时能上热菜啊,要控葱烧海参的火候!”
“哈哈!”战全胜的大柜全占哈哈一笑,似乎对这厨子的出现很高兴,道:“正好掰扯完!酒也差不多够了,现在就上热菜!”
“是!”厨子应一声,转身对着外头吆喝一声:“上-热-菜~~~”然后下楼去了。
边上海山冷眼瞧着,这厨子身坯很壮,从动静看,不但是个练家子,功夫应该还不差呢!这一声吆喝,也有古怪!
海山动了!
海山走进门,对着喝得面红耳赤的军师叫道:“哥!你不能再喝了,看回头又起一身疹子!”
大秃头和军师等人都是一愣,啥时军师有这么个弟弟?!但这些人都是混混中的人精,知道海山这么做必是事出有因,很可能是已经发现了危险!
军师和大秃头交换一个眼色,站起来,装着站不稳的样子,大着舌头对海山说:“八……八……弟!你一边……去!谁说我不……胜……酒力的,再来一瓶,和你一人……一半,看谁……先……倒!”说着一个站不稳,“咕咚”一声坐地上去了。
“倒还真能装,还他妈的八弟呢!你才八弟,你全家都八弟!”海山心里骂一句,他还真服了这军师,不去当戏子真是浪费了!
海山把军师扶起来坐在座上,自己也拉过一张凳子在边上坐了扶着军师,一边笑对全占等人道:“几位爷见笑了,我哥是爱喝又容易醉,还每次喝完都起一身疹子,喝一回醉一回,见笑了,见笑了。”
全占轻蔑的一撇嘴,这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上台面!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好!一会一块儿送你上西天,现在就先让你美美,骗点酒喝。
“哈哈!”全占笑道:“既然是搬舵先生的兄弟,你哥醉了,那你就替你哥干了这杯吧!”
“是,我替我哥,自罚了这一杯。”海山说着,把军师扶在椅背上靠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海山此时,座位左手边是大秃头,右手边是军师和扫北,他和全占之间,隔着大秃头和中人庆三爷,大秃头和全占身后,还各站着一个伺候布菜倒酒的窑姐儿,擒贼先擒王,若是发难,他必须首先制住全占,能上台面就离全占近了一步。
军师干脆装醉,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