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取大秃头而代之,当然得培养自己的班底儿,所以扫北肯收海山为徒弟,扫北和全升亲信在绺子里还是少数,还不到动手的时候,所以明面上,还不敢对大秃头不敬。
趁全升吃面的功夫,海山瞄了几眼这个后院,一侧厢房有一间门口坐做着两个全升的亲信,房门紧闭,半开的窗子上钉着木方,那儿应该就是关人票的地方。
全升吃着面,还不放过那个被打的人票,叫边上的一个亲信,继续鞭打,那人票吃痛又兼刚缓了一缓,又凄历的惨叫起来。
边上海山劝道: “四当家,别打了,打死了可怎么要赎金呢,就算不死,打残了在赎票前秧子房还得照看他不是?”
“放你娘的屁!”全升立时脸一黑,恶狠狠的骂道:“打死了也一样要赎金!死活谁知道!打残自生自灭,死了更干净!你小子敢在老子面前瞎掰掰,要不看扫北面子,看不抽你丫的!滚犊子!”
一边扫了那人票一眼,大概嫌他惨叫叫得烦,叫手下人一边抽打一边抓起小灰扬在他嘴里,惨叫一次扬一把灰,很快惨叫声就消失了。
已被勒令“滚犊子”走到大门边上的海山,回头望见那人票从嘴里、鼻腔里喷出血来,又冲了回来,一把抓住那个打人崽子的执鞭的手,冲全升大喝:“四当家!别打了!谁他妈的也不容易!”
海山双眼里满是怒火,全升这犊子这么狠,每声惨叫扬一把灰,这灰呛在肺里,要命就是片刻之间,如果在烤打的是他的父亲,他肯定会忍不住把这犊子的头给拧下来!
海山这一声怒吼,如晴天里的一个炸雷,在场的人一下子全懵了。
全升先是一愣,跟着就炸了,操起面碗就狠狠砸在海山的脑门上:“反了你了!什么**玩意儿,敢冲老子这么说话!”
“咔嚓”一声,面碗碎了,这是一个粗瓷大海碗,又重又结实,碗碎了,可海山的脑壳却没如预想的昌浆子(黑话,即出血),一头的碎瓷片面汤,可头上却连一条血口子都没有。
妈了个巴子!好硬的头!
全升和他的手下心里都是这一句。都不禁又懵一回,全愣住了。
这时那人票的头忽然一耷拉,海山抹一把脸上的汤汤水水,上去一探,已没了呼吸,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