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贵见此鱼,问道。
这鲤鱼是黄河鲤鱼,泾河是黄河的支流。长安,易钓黄河锦鲤的河流,也就是泾河、渭河几个河流了。
当然,他询问这一点,意不在此。
“白拾遗慧眼。”
“我叔父未在朝廷任职,在西门大街替人算卦,有一渔夫,家贫,但甚是仁孝,所以我叔父每日替这渔夫卜一卦,让他在泾河哪出下网捕鱼,此子每日送我叔父一尾金鲤鱼,当做报酬。”
“金鲤鱼我等修道士不可服用,只作风水摆设,我府上水缸中已经养了三十八条金鲤, 这金鲤我得之无用, 所以经常送人……”
袁天罡闻言,笑道。
“令叔父神卦。”
白贵暗暗吃惊, 拱了拱手,随口赞道。
锦鲤是龙子,多养锦鲤,能够改变风水。对于水脉来说,亦是一样。泾河虽接通黄河,锦鲤不少。但金鲤鱼,这种贵属就少上不少了。袁守城每日得一金鲤鱼,这样时间一长,泾河水脉必定气运大降,风水失利。
一日一钱,千日千钱。
袁守城这是逐步在破坏泾河水脉的风水。
他不知,袁守城和泾河龙王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泾河龙王显然和他不是一条路子,这点他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多管。
“金鲤乃是稀罕物事,袁台正只送我一尾,着实有些吝啬了。”
“俗话说好事成双,汉乐府《饮马长城窟行》亦道:‘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袁台正怎可只送我一尾。”
白贵不经意绕开话题,另道。
“白拾遗……真是风趣。”
袁天罡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从袖中又取出了一条金鲤,和先前拿出的那条金鲤大小仿若。
他笑着,将这两尾金鲤直接扔到了檐下的水缸中。
一尾金鲤,并不值钱。
对于普通百姓,金鲤价值不菲,但对官来说,一尾金鲤只是小钱。
白贵问他索要,又是以诗相证,这是雅趣。多赠一条金鲤,反倒会增加两人的情谊。
古代宅邸,每一重院落,必有水缸,名为吉祥缸,用来防火。
“只单不成双。”
“不过在下不好再向袁台正你讨要了,改明日找你叔父再买两尾金鲤。”
白贵看了眼客厅外的两口大水缸,左边水缸中两尾金鲤来回游曳,生机十足,似乎刚从泾河中钓出来的一样。
“贫道回府后,让叔父给白拾遗你留着。”
“白拾遗不知,这金鲤亦是抢手,朝中大臣各家宅邸都喜欢此金鲤,用来改善风水,招财进宝。”
袁天罡笑着点头。
他是可再赠白贵两条金鲤,但白贵说买,他自不会推辞。一来一往,两家的情谊自然就渐渐深厚了。
看似是买鱼,实则是下次白贵到袁府拜府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