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流氓怕什么

就在郭景林准备劫掠山东时，上海的明珠银行也开业了。明珠银行的开业仪式很隆重，不光有**、宋子文、熊式辉、李宗仁的代表、陈济棠的代表、李济深的代表赞加，蒋介石的夫人宋美龄还亲自到场做了演讲，呼吁广大侨胞积极筹措资金支持国家建设。明珠银行的开业仪式虽然很隆重，但广大的市民似乎不买账，来银行存钱的少之又少。司惠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次到医院向楚飞雄说明情况，楚飞雄一面让人从北平调来一批自行车，和三轮车、摩托车帮助明珠银行开展贷款业务。当时自行车和摩托车在那里可是俏手货，一辆英国产的自行车要卖80块大洋、日本产的也要60块大洋一辆。在当时这个价格对于每月只有12块大洋的国府职员来说可是奢侈品。而楚飞雄让明珠银行以每辆自行车50块大洋的价格贷给消费者，只需付掉全价的四成，只相当于他们一年多的工资。司惠美想了一下说：“那没有来存款的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往外贷啊？”楚飞雄一笑说：“根据血滴的情报，没人来存款，是因为上海青帮的杜月笙也开了一家银行，没人敢来存款罢了。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你放心吧。”

明珠银行刚开业不久，青帮头子杜月笙接到了，上海洪门五圣堂堂主向松坡的电话，其言下之意对青帮三大长老都没出席明珠银行的开业庆典，有些不愿意。杜月笙刚想解释，向松坡说：“明天我们老几个在和平饭店定了房间，想请几位赏脸来吃个饭。”说完没等杜月笙说话就将电话挂了。杜月笙知道洪门这几个**请自己吃饭是为了明珠银行的事来的，但向向松坡这样的辛亥老人，无论在军界还是在帮会里声望极高，连蒋**都要给留情面，自己这么一个小字辈又不敢不去。到和平饭店吃饭的可不止杜月笙一人，还有青帮大字辈的汪禹丞、张树声和通字辈的张啸林，和在法租界叱咤风云的黄金荣，可在这些**们到齐后，最后一个到来的却是楚飞雄，这个靠着打劫日本人在东北名燥一时的年轻人。向松坡在向几个**介绍了楚飞雄后，黄金荣干咳一声说：“一个东北的小子有什么资格，让向老爷子和汪老爷子、张老爷子等他。”向松坡笑着说：“洪门之中没有明显的辈分，楚兄弟身负重伤，行动不便所以来迟，可以谅解！”张啸林说：“楚兄弟在东北叱咤风云，偏偏要到上海这块码头抢饭吃，胃口太大了吧？”楚飞雄一笑说：“不是我来抢饭吃，是各位不给我饭吃，洪门开银行，有财政部，和航空委员会支持。几位暗令弟子晓谕各行各业不许到明珠银行办业务，这话怎么说？”黄金荣说：“都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就要讲规矩，你来上海一不拜码头，二不上香堂，就命令部下在日租界大开杀戒，劫掠了2000多万元，几近闹出战乱。”张啸林开口骂道：“你个小赤佬！仗着自己有几条枪，就敢在上海滩上任意胡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小心有命抢没命花。”张啸林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了楚飞雄，伸手将后腰上两把五四手枪抽出扔到桌上说：“你们是什么？流氓！混混！老子是土匪，你们在上海滩有偌大的家业，老子光棍一条！与老子赌命也要有那本钱，你们有吗？”张啸林刚想掏枪，一声枪响，张啸林身旁的茶杯被击碎。张啸林身子一震，抽枪的手又放回的桌上。楚飞雄一指对面的楼说：“在哪里有我埋伏的狙击手，今天这屋里所有的人都在他的射击范围内。好好谈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跟我耍横，叫你们横尸街头。”楚飞雄的阴冷，不光让青帮这三巨头心里一震，也让出面帮忙的三个前辈也感到一丝凉意。

以灵活多变著称的杜月笙此时已看清了形式，陪着笑脸说道：“上海滩不是那一家人的天下，有财大家发吗？”楚飞雄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杜老板说的对，我们明珠银行新推出了贷款购车业务，其中有一款摩托三轮货车，是用12马力单缸柴油机为动力的，可载货1.5吨以上。我想非常适合众位在码头上用，三位老板那么多码头没人订购50台不多吧！”黄金荣沉吟半晌问：“多少钱一辆？”楚飞雄笑道：“1万2千元一辆，你们可付40%，也就是4800元，其余的三年还清，利息20%不算高吧。”黄金荣听后脸上一阵抽搐，咬咬牙说：“50辆就50辆。”楚飞雄说道：“明天麻烦三位老板，敲锣打鼓的将50万元现洋存入明珠银行，以示支持。再办理贷款买车的事如何啊？”张啸林大叫道：“你让我们先存钱到你的银行，再贷款卖车给我们，这不是打劫吗？”坐在一旁的张树声说：“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位楚兄弟就是靠打劫起家的，当年曾打劫过日本在旅顺的关东军司令部。”张啸林刚要发作，想起身后的窗户，忍了口气不说话了。楚飞雄站起身说：“今天这顿饭我请，算我拜过各位的码头了。哦！还有一件事，明天下午4点前希望各位将一切事都办好，如有难处可宽限一天。如果拖延不办，用炮将你们的公馆轰平。”说完告辞回医院了。

楚飞雄刚走，张啸林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叫道：“来人！”连叫几声，他的贴身保镖阿四才推门进来，张啸林几步走上前，挥手就打了阿四几个嘴巴，斥责道：“刚才这里响枪没听到，你们死哪里去了？”阿四哭丧着脸说：“我们被他们的人用枪顶起来了。”张啸林一听火更大了，又抽了阿四几个嘴巴，说：“你们不是也有枪吗？怎么不跟他们干？”阿四哭丧着脸说：“他们拿的都是手提机关枪。”黄金荣挥挥手说：“算了！算了！不怨他们，日本租界里既有警察又有海军陆战队，他们说杀就杀，说抢就抢，你手下那几块料那是他们的对手。”张啸林恨恨的看了，向松坡、汪禹丞、张树声一眼说：“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他的手下能打，老子的弟子也不是吃白饭的。”说完一摔门走了。看着张啸林摔门离去的样子，老奸巨猾的黄金荣说：“看来啸林是将这笔账记到三位前辈的头上了。”向松坡一笑说：“他是个粗人，你们应该明白，我老哥三个，出这个面实际是在帮你们。姓楚的说的有道理，他的老窝在东北，听说**派了好几万兵围着，他打了你们人一走，你们有什么办法？”杜月笙脑子转的快，端起一杯酒说：“小的在这里谢过几位成全，我有意结识这位楚兄弟，希望几位引荐！”向松坡拿出自己的名帖递给杜月笙说：“那我的名帖去，这点薄面我还是有的。”

黄金荣等散席后，跟着杜月笙到酒店门口，将杜月笙拉上自己的汽车问：“你小子脑子活，你要结识这位姓楚的干嘛？”杜月笙买了一会关子说道：“跟这小子作对，我们会连命都搭上，但这小子在东北有家兵工厂，能生产众多性能优异的武器，不次于比利时货，但价格要便宜的多。”黄金荣一拍脑门说：“我怎么没想到！这军火的买卖可比走私鸦片的利润大多了，这小子有税警队的身份，又有蒋夫人做后台，要是与这小子搭上勾，飞机、大炮、坦克车这一卖。黄金万两啊！”第二天，黄金荣、杜月笙一早便叫手下人将50万现洋，敲锣打鼓的存入明珠银行，还当即办理了贷款购进柴油摩托三轮的手续，同时还以每辆90块大洋的价格购进了100辆三轮车。当天下午，黄金荣、杜月笙相约，拿着向松坡的名帖，来到医院看望楚飞雄。杜月笙向楚飞雄说明了两人想购进些枪支的意思，楚飞雄当即写了一个价格给他们，两人一看，脸上立即乐开了花。因为楚飞雄写的是，连发五四手枪，80块大洋一把、54冲锋枪220块大洋一支，1000发子弹块大洋、54式步枪120块大洋一支、转盘轻机枪600元一挺，手枪子弹每1000发30块大洋，步机枪子弹每一千发50块大洋。在当时毛瑟自动手枪要180块大洋一支，美国汤姆森冲锋枪要320块大洋，一挺捷克轻机枪要800块大洋，楚飞雄一拿出这个价格两人当然非常高兴了。当两人听到，迟迟不去存钱的张啸林的公馆，被铁血队员围着连放4颗枪榴弹，轰的一塌糊涂。张啸林这才意识到这个楚飞雄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手段无所不用的主，出于对赌场的保护，这才派人拿着钱去明珠银行办了手续。黄金荣闻听此事后，轻蔑的一笑说：“人就不能不识时务，非要挨了轰才开窍，才是真正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