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对决

鹰司忠一此时也意识到，这次罢工行动不同于往常的民众反日运动，决定亲自上泰山探探韩复渠的口风。韩复渠在听完了鹰司忠一的要求后，一脸为难的说：“鹰司先生的感觉没错，这次大罢工运动是有一个组织在背后操纵，我早先也知情，但这件事太棘手，所以才躲到了这泰山上来，眼不见心不烦嘛！”鹰司一听忙问道：“是不是**地下党在背后操纵？”韩复渠哈哈大笑说：“要是**地下党在里面操控就好办了，国民政府对**一向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可惜这次操纵罢工的不是**。”鹰司疑惑的问道：“那操纵这次大罢工的主谋到底是个什么组织，让**先生也这么为难？”韩复渠沉吟了半响说道：“在先**中山先生领导的革命斗争中，有黄花岗七十二烈士，这七十二个先烈中有68人是这个组织的成员。”鹰司心里一惊马上说道：“难道组织这场罢工的是洪门？”韩复渠微笑这点点头说：“鹰司先生不愧是中国通，一点就透。依我看这件事还是以和谈为好，如果需要我愿为先生牵线搭桥。”鹰司脸色一变说道：“韩**身为山东省**，有保护我国侨民不受侵害的义务，如果韩**对这事无能为力，我国政府将排兵来山东保护我国侨民。”韩复渠见鹰司又使这招，哈哈大笑说：“听说去年在东北贵国的四个国境警备队，在集安、红石、新房子与洪门的红枪会大刀会，发生过十几次激战，最终贵国军队进入东北境内不过30公里后主动撤回。当时贵国公布的伤亡数字是47人，恐怕增加十倍也不止吧！”韩复渠一提这事鹰司的面部一阵抽动，对于去年的那场在中朝边境上的冲突，鹰司是在了解不过了。此役日本出动四个国境警备队，三个野战炮联队两个航空中队，历经延吉、集安、红石、新房子四次大的战役，日军伤亡1300多人、损失飞机7架，最终无功而返。但此时鹰司决不能显示出日本军队的无能，狡辩道：“此役完全是由东北的赤化分子与苏俄赤匪一手挑起的，我大日本皇军只是有节制的进行了正常的防卫，为了不引发引发更大规模的冲突，我们才息兵罢战的。”韩复渠哈哈一笑说：“洪门自来就是发展民军起家的，这些人安则为民、聚则成匪、合则成军，据说在整个中国洪门弟子不下百万。这么大的一股势力我是动不得的，我劝你还是以何为贵的好。”鹰司见韩复渠颠来倒去就一句话，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便愤怒的告辞离开了。

鹰司走后，韩复渠在大堂里来回渡开了步。对于鹰司的恐吓，他也担心。如果日本人再向1928年那样进军济南，他这个土皇帝可真就做到头了。这时冯玉祥从后堂来到大厅，韩复渠一见忙迎上去说：“冯帅都听到了，这日本人可不好惹啊！你这次可真给我出了个好大的难题。”冯玉祥缓缓坐下说：“去年的中朝边境之战我也有所耳闻，据说当时**赤卫队有4000多人，郭景林的大刀会红枪会加起来也不过万余人，而日本动用的兵力达到近2万，飞机、大炮、铁甲车一应俱全，而郭景林也调集了各式迫击炮四五百门，一日竟发射75毫米以上炮弹上万发，这样的火力就是日本人也招架不住。”韩复渠挠挠头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我的乖乖！这一天就打出了几十吨炮弹，东北洪门可真是富裕啊！”冯玉祥说：“来找我的那个姓郭的小子就是那次战斗的指挥者，听说这小子身后有个远东公司，**是大股东，在东北的吉林建立了一个大型的军工基地，不光能生产枪炮，飞机、坦克、自走火炮都能生产。没有这些那个小六子能让这些民军这样折腾？”韩复渠低声问道：“这次完事后，洪门许我的那10个迫击炮营能不能兑现啊？”冯玉祥说：“我们帮这个忙，得到的不光是10个迫击炮营，还能帮助宋哲元摆脱困境，那个姓楚的是**的红人，他答应向**要下察哈尔作为西北军余部的地盘。”

鹰司忠一回到青岛后，立即向日本国内和日商代表通报了，与韩复渠面谈的结果。在山东的日本商人一片哗然，纷纷要求日军登陆青岛，进一步向国民政府施加压力。5月20日鹰司忠一向驻守青岛的沈鸿烈通报：“日本海军陆战队将登陆青岛，进入山东各地帮助日本侨民恢复生产。”沈鸿烈立即将此情况上报南京**政府，蒋介石一听此事，火冒三丈，大骂宋子文误国，当即着令宋子文拒捕楚飞雄，协调英美各国出面平息此事。宋子文此时见事情已发展成这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着令莫熊将刚装备完成的缉私总队装甲车营进驻青岛与日军对峙，同时命令其它两个摩步营迅速向青岛集结。税警队的这个装甲车营刚刚装备完毕，每营867人，军官26名，军士168名，士兵673名，步枪456支，手枪242支，冲锋枪179支，轻机枪115挺，重机枪12挺，82毫米迫击炮6门，120迫击炮4门，12.7毫米车载高射机枪18挺，75毫米自走炮12门，轮式车辆158辆（包括125辆轮式装甲车），摩托24辆。摩步营 868人，军官23名，军士148名，士兵697名，步枪548支，手枪229支，冲锋枪91支，轻机枪60挺，重机枪12挺，82迫击炮6门，120迫击炮4门，12.7毫米车载高射机枪6挺，轮式车辆143辆，摩托25辆。最先到达的莫熊带装甲车营一进青岛市区，就受到了青岛市民的热烈欢迎。莫熊当众登上装甲车顶部，发表了壮怀激烈的演讲，言语之中不时流露出，只要有缉私总队一人在，决不允许‘济南惨案’再次上演。随着刘天绍和朱克仁两个摩步营的到达，鹰司见青岛大街上不时有全副武装的税警团的武装摩托车巡逻，莫熊还命令两个装甲车连，每天在日本军营周围巡逻半天。当即致电日本总部，暂缓青岛登陆计划，他准备再上泰山与韩复渠谈一次。他想不管怎么说，韩复渠在山东属于半独立状态，只要他反对一定能将缉私队挤出青岛，到时可不费一枪一弹登陆青岛。

韩复渠见鹰司忠一再次来到泰山，揪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没等鹰司忠一抗议缉私队进驻青岛的话说完，便打断道说：“青岛附近多盐场，近来走私活动猖獗，尤其是鸦片的走私，如果缉私队不出动我也想派兵严厉打击走私活动，尤其是烟土的走私，这东西害人害己，是祸国殃民的根源一定要根治。”鹰司见韩复渠的态度逐渐强硬，还想拿日本商人最赚钱的鸦片走私生意开刀。连忙说道：“山东是韩**的地盘，我们大日本帝国一向支持韩**，缉私总队的装备精良，其战斗力不亚于贵部得军。有句中国俗语说的好，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韩复渠大笑道：“日本自接管了德国人的全以后，我又不能派兵进驻青岛，缉私总队到底睡在谁的卧榻旁，鹰司阁下应该比我清楚。”鹰司见一计不成，沉吟了一会说：“这次罢工与缉私总队总不会有关系吧？”韩复渠说：“还真让鹰司阁下说对了，这洪门不光与国府里的宋部长有关系，还与国府里多个军事主官有关系。”说着将一沓信放在桌上说：“这是连续几日来，桂系、粤系、川军、**军里的多个将领来的信，要我关照洪门在山东的发展。以我之见日本就是发兵也不见得能占什么便宜，还是坐下来谈一下和解吧。”鹰司忠一沉吟良久说道：“那就请韩**帮我约见一下洪门的龙头吧。”韩复渠说：“山东洪门成立了一个红会，专门组织工人农民生产贸易，你们都是生意人有什么不好谈的，非要弄得又是枪又是炮的。”说完便命令副官送鹰司到别院休息。

看着鹰司随副官离开的身影，韩复渠满心欢喜的拍着脑袋想：“这帮家伙还真把日本人给唬住了，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冯帅的主意还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