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铁连

虎林位于完达山余脉南麓，是赫哲族的世居地，面积有9千多平方公里而人口却不到三万，境内三分之二的土地为森林、草原、湿地和水域所覆盖。完达山脉横贯虎林北部，形成屏障，南部、东部是一望无际的三江平原区。虎林的西北以完达山支脉的老龙背、将军岭为界与宝清县交界；东北以七里沁河为界与饶河县毗邻；西部以白龙山脊为界与密山市接壤；东以乌苏里江和松阿察河为界与苏联隔水相望，边境线长达256公里。

阴历10月的东北已下了第一场雪，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好多。楚飞熊和唐莹坐在租来的马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赶车的汉子说着话。快到一个小镇时，突然唐莹喊了一句停车，赶车的汉子急忙将马拉住。唐莹飞快的跳下车向后跑去，楚飞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也跟着下了车。小镇人口不多又接近傍晚，所以路上的行人更少了，在路边跪坐着一个小男孩头上插着草标。楚飞熊从以前的资料片上看见过卖孩子的，但穿越到东北后这还是第一次见，便好奇的凑了上去。唐莹给了小男孩一个烧饼，男孩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唐莹拿出盛水的皮囊递了过去说：“慢点吃别噎着还有呢！”楚飞熊说：“看来这孩子是饿坏了，可别吃撑了会伤身子的。”唐莹用手挠了挠男孩的头细声问到：“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呢？你为什么要卖自己啊？”男孩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将塞满嘴的食物送下，小心翼翼的的将余下的半块饼揣进怀里说：“俺叫莫日甘没爹没娘，早先跟爷爷在山林里打猎为生，去年爷爷死了我就到处找俺爹娘。前阵子我得了病晕倒在大街上是个蒙古驮队的人救了，现在他病了他的同伴不管他都走了，逼得没办法才这样的。”唐莹叹了一口气又掏出两个烧饼给了男孩，男孩没接，怯怯的说：“我知道你俩是好人，你们买下我吧！我什么都能干，吃得又不多，不会拖累你们的。”楚飞熊从唐莹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动了恻隐之心了，走上前说：“你带我们去看看那个蒙古人，也许我们能帮上什么忙？”男孩眼神里浮现一丝喜悦，慌忙从身后的草丛里拖出一条步枪背在身上高兴的说：“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你们买下我一定不会后悔的。”楚飞熊见男孩背了一条比他还高的步枪便问：“你会使枪？”男孩回答道：“我们赫哲族人哪有不会使枪的。”走了几步见楚飞熊和唐莹都没动地方机灵的他马上说：“这条枪是我爷爷用两张熊皮从一个俄国人手里换的，这也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唐莹走上前摸摸他的头问：“你今年多大了？”莫日甘回答说：“虚岁14了。姐姐你长的真好看，那个大哥娶了你是他的福气。”男孩把唐莹夸得脸一红，拍拍他的头说：“别看你年龄小嘴还挺甜的。”他们在莫日甘的指引下来到一家小旅店，老远就看见一卷行李被扔到了街上，门前还有两三个伙计在推搡一个大汉，这个大汉虽然步履踉跄一副病态，但两三个伙计仍然推不动他。莫日甘马上跑上去帮那个大汉与伙计们推搡，楚飞熊与唐莹也慌忙结了车钱上前询问：“怎么回事，”在一边指挥伙计与大汉推搡的胖掌柜说：“这个大汉叫铁连是蒙古驮帮的一个伙计，因为长年走这条路，也算是这里的老客了，三四个月前随东家来这里办货得了病就留在了店里，这家伙还带这个小崽子吃的又多还要抓药看病，他东家留下的那点钱早就花光了，还欠了店里不少钱。我们也是小买卖实在做不了这个好人所以才赶他走。”楚飞熊摸出几个大洋来说：“让他们先住着吧！再找个大夫给他瞧瞧病，一应费用全算我的。”胖掌柜看看楚飞熊手里的大洋咂砸嘴说：“那他欠我的房钱也算您账上？”唐莹没好气的又扔给胖掌柜几个大洋说：“全算我们的！快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胖掌柜一见白华华的大洋马上眉开眼笑，喊伙计将扔出的行李捡了回来。铁连踉踉跄跄走过来一抱拳说：“东家俺叫铁连，以后你就管俺俩饭吧！”接着转头对胖掌柜喊到：“俺东家都给你钱了还不给俺拿肉包子。”胖掌柜气的白了他一眼对楚飞熊陪笑到：“这个人很实在就是缺点心眼，先生莫怪。！”楚飞熊笑笑说：“给他弄去吧！再请个大夫给他瞧瞧病。”掌柜的掂了掂手里大洋，笑滋滋的安排伙计准备房间去了。

楚飞熊和唐莹在伙计的指引下来到二楼，见只有一间房，就问伙计：“你们这里都住满了？我要了两间上房怎么只有一间？”伙计忙说：“这里地广人稀哪有那么多客人，你们小两口和铁连他们不正好两间吗？”楚飞熊刚说了一句伙计误会了，便被唐莹打断。等伙计走后楚飞熊说：“咱俩人一间房怎么睡？”在哪里收拾东西的唐莹一笑说：“咱俩一屋睡又不是第一次了，该咋睡咋睡！”说着从行李里翻出一支毛瑟手枪递给楚飞熊说：“把这个带上这里胡匪多，咱们刚才在街上露了财白不小心点那行。”两人收拾完东西到楼下吃了点东西，向掌柜的打听张成江张成虎两兄弟。掌柜的说：“从这里往东百十里有个虎头山，他兄弟俩是山里的猎户，每隔几天就到这小镇上来交售猎物，有时也在小店小住，算日子这几日也该来了。”说着叫来伙计说：“你去和镇上几家山货店打个招呼，说成江成虎两兄弟来时告诉他们一声，店里有个楚先生在等他。”伙计走后掌柜的赔笑说：“如今世道乱像楚先生楚太太这样菩萨心肠的人可不多了！”楚飞熊笑了笑谢过了胖掌柜，上楼休息去了。

铁连吃过药睡了整整一天精神也好多了。刚下楼准备吃饭见楚飞熊和唐莹已要了饭菜正吃着，便一步跨了过去招呼也不打一个坐下就吃。在江湖中混久了的唐莹虽有点不高兴，但却没表现出来，而一向注重品质生活的楚飞熊却脸色一变，将筷子一搁不说话了。唐莹赶忙让伙计重新置办了几样小菜，铁连一见嘿嘿一笑说：“这些你俩不吃了？那俺就都吃了！”唐莹用脚轻轻碰了楚飞熊一下，楚飞熊收起不悦的表情问铁链：“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等病好了你带着莫日甘回家吧，不要跟着我们了。”说着掏出七八个奉洋放到桌上，铁连使劲将嘴里的食物咽下说：“东家你不要俺了？俺父母死的早，有个妹卖进了王爷府当丫头，几年前听说随少奶奶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铁连声音越说越小低着头活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这时唐莹又动了恻隐之心，看了楚飞熊一眼说：“我们不是不让你跟着，我们还有其它的事，你跟着我们会有危险。”铁连说：“俺虽然吃得多可俺有的是力气，你让俺做什么都行就是别丢下俺。”唐莹犹豫了一会说：“你跟着我们也行！但我们做的任何事你不能跟别人说，不该让你知道的别打听。”铁连听后裂开嘴笑了说：“不就是当个哑巴嘛！这个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