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车上,正在去王宫的路上,他觉得,这里面的疑点太多,他有必要向皇上讲明。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们均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魏国人向周天子问鼎,这分明是魏王没有将我们楚王、秦王、齐王和赵王放在眼里,他们一旦得逞,那么,这是似乎可以理解为以后魏王就代表着天下的共主呢?”
“这魏王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在马陵新败后,他还志在天下?难道他就认为以现在的实力,他们还比我们楚国强大么?”
“赵王也发话,他们将派出使者问问魏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我们楚国呢?我们的使者出发了么?”
“秦王呢?秦王又是什么意思呢?”
春申君黄歇就算是在车上,对人们的议论,他也是听到了不少。
他明白,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这言论一旦传到了楚王的耳朵里,说不定又要生出许多事非。
这魏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这魏百万明义上是商人,但实质上,他却是魏王派在洛阳的暗探,他与魏王之间的关系,绝非表面上的王与子民的关系,实乃是君臣关系,魏百万向周天子问鼎,这恰恰就是魏王的真实意见。
“车夫,调头回府,调头回府。”春申君黄歇说道。
“大人,您不是要去王宫么?”车夫问道。
“不去了,不去了,现在去了恐怕更糟糕!”春申君黄歇摇头说道。
不错,援魏抗齐之策是他出的,虽然楚国得到了十座城池,但是,却换回来是一个狂妄的魏王,对于这一点,心胸狭窄的楚王,他又如何能接受呢?
要知道,素来胸怀大志的楚王,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北进中原地区,与齐魏赵逐鹿中原,而现在,他在支援魏国,却得到却是魏国向周天子问鼎之耻。一个胆敢公开不将天下共主周天子放在眼里,公然问鼎,这不仅是不将周天子放在眼里,这分明是没有将天下诸侯放在眼里!
春申君了解楚王,他太了解了,他现在也许正在生气之中,也许正在筹划着北进中原,向魏王讨个说法。以楚王的性格,现在他去又有什么用呢?
回到家里,他急切地写了一封信给远在魏国的信陵郡魏无忌,他觉得,他有必要提醒魏无忌,他们现在所干的事情到底有多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