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仇人相见
我听完愣住了,那是章雪敏的声音,我不想开口回她的话,只是对五子说:
“眼下得赶紧想办法出去,管它是妖是魔,我绝不束手就擒,要与它斗上一斗!”
章雪敏又说:“必须先找到''云顶龙窟'',那才是去''天玺墓''的关键,天玺玉佩是绿色八门玉,只有集齐八块八门玉,重塑地脉之石,方能摧毁大祭司和鬼域的诅咒!”
我一声苦笑,看来她又想利用我去寻找八门玉,而重塑地脉之石,其目的,是为了长生,与大祭司是一丘之貉,各怀鬼胎,人啦,真是欲壑难平,可惜,我已死过一回,能再世为人,绝不会为仇人做事,对章雪敏我无恶报之心,但对章寒天和郭正庭,我发过誓,一定要寻仇恨,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五子见我不言语,便想开口问我,恰在此时,段金龙和栓子都醒了,段金龙摸了摸头,觉得有些发沉,开口就说:
“唉呀,俺这身子骨都快摔碎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李同志,这里怎么如此昏暗,这是哪啊?你刚刚讲什么窟啊,我听的迷迷糊糊的。”
我心想,这老头倒不糊涂,敢情刚刚是在装睡,看来人心叵测,不可不防啊,我朝五子使个眼色,五子心领神会的说:
“老头,不是什么窟,是''云顶龙窟'',你听说过吗?要不,你给咱长长见识。”
“啥?云顶还有窟?这不是无稽之谈吗?俺在这住了几十年,知道莫高窟、榆林窟、天梯山石窟,这些都是佛教的庙窟,和洞里的妖魔鬼怪那能扯上关系,俺看你们是摔坏了脑袋,胡思乱想!”
我一听,段老头思绪敏捷,说的是有理有据,看来这老头不傻啊;五子刚想接着说,隔壁石室有一个年老的声音说:
“请问,你是段老先生吗?”
我一听这声音,立马就握紧了拳头,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章寒天,段金龙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仇恨,只当是外人,朝我一指手,细声告诉我,当初就是章寒天,几次三番的想套他的话。在与我解释完后,段金龙清了清嗓子说:
“正是老朽,你们这群盗墓贼,表面光鲜亮丽,背地竟做这勾当,真是枉你白活一世,不知善恶福报,今天尔等是插翅难逃,算是老天长眼啊!”
说完,段金龙心情舒畅,他已憋屈多日,这一通怒骂,算是出了口气,那知章寒天哈哈一笑,说:
“老爷子息怒啊,何必大动肝火,如你所言,我们命不久矣,何必再作挖苦,你讲善恶福报,我却不以为然,自古英雄多短世,奸雄多福寿啊,如若老天长眼,岂不是要羞煞自省,我自问无济世之功,尚懂护犊之心,人言我奸诈狡猾,我不自辩,然,我并无遗祸万世之罪,恶者尚能生于天地,何况我辈,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爷子,可同意我言。”
“我呸,如说厚颜无耻,你无人可比,满嘴污言秽语,竟说的如此直白,你不觉脸红吗?我虽是风浊残年之躯,仍怀除恶之念,我观你印堂发黑,命不久矣,尔若迷途知返,尽散财产,或可能生,否则,必是死无全尸!”
段金龙是越说越气,怒目圆睁,都不解其恨。章寒天冷冷一笑,说:
“匹夫也学人看相批命,真是可发一笑!”
段金龙这会已气过头,心中反倒清醒些,突然一笑,说:
“老朽自幼习得奇门遁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袖存乾坤,知道阴阳气数,你命数已尽,大限将至,再不跪首,天必取之,哈哈哈。”
我一听段金龙这吹词,险些没笑出声,看来说书久了,真是出口成章,我若不是知他底细,怕是也会将信将疑,被他唬上一通,两个老头如此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斗嘴,严然忘记身处何境,我见如此,不是办法,便与五子商议,要寻得方法先出去,五子小心翼翼,来到铁栏前,反复用力,无奈钢铁坚固,毫无动弹,五子正觉得筋疲力尽,想稍做休息,章雪敏似乎知道了我们的意图,又说:
“这铁栏材质,不是寻常材料,估计是天外陨石,提练而成,鬼域科技超前,怕是机关重重,如若出去,还是须寻得''云顶龙窟'',如石碑上言,天象南移,星辰定数,得大道者生,如黑龍聚水,灵山崩塌,则妖亦为人,魔国大帝必现人世。”
说完这些,章雪敏停了停,又接着说:
“碑文多次阐述''云顶龙窟'',我想必是关键,如今我们被困如此,须解开原委,才能寻得出路,至于地脉之石,得讲机缘,如我们费尽心机,也未必寻得真物,世上唯一能开启八门玉者,唯有李家,这是血咒,传承千年,不曾变更。”
我听到此处,似乎对李家和鬼域有了新的认识,祖师爷李淳风,之所以祭下血咒,乃怕人心不古,擅动神器,制造妖术,遗祸天下,如果世上只有李家可寻八门玉,只要严加约束,定下血咒,自是不会轻易为之,况且,李家为内三山门派,门禁森严,乃为正道,如此方能造福天下,然,千年过后,我这不肖子孙,还是打破禁忌,惹下杀身之祸,幸得祖师爷有灵,我必弥补过失。
眼下八门玉已激起惊天波澜,怕不会就此罢休,我乃始作俑者,毁掉地脉之石,责无旁贷,可,我现在被困石室,纵是有心寻找,乃何分身乏术,五子问我如何处置,我无言以对,只是段金龙和章寒天依旧针锋相对,争吵不休。
栓子自始至终,一言未发,这时,他竟站起身,借着手电筒的散光走了过来,看着我说:
“李同志,你们刚刚是不是在讲''云顶龙窟'',俺像是听过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