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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焦虑

第13章 焦虑

栓子和几个猎人也算见过无数蛇虫,可对眼前的巨物,仍是没有心里准备,一个个呆若木鸡,忘了反抗,我赶紧拉动枪栓,退掉弹壳,准备再次射击,岂料,红壳蜈蚣忍着巨痛,一调头,挥动着刀齿利牙,只奔我栖身的树下,我找不到射击的角度,无法扣动扳机,而它尽乎疯狂的撕咬,将整棵大树咬的颤颤巍巍,向一边倾斜,我晃晃悠悠的站立不稳,一不留神,猎枪竟撒手掉了下去。

我心中大惊,眼看着自己没了支撑,要是落下,那红壳蜈蚣,必要将我撕的粉碎,我凭借民兵时练就的反应,迅速取下四脚丁字勾,重新扔了出去,在我尽乎绝望的时候,竟幸运缠住了旁边的一根树枝,虽说细了些,但承载我一个人的重量,还是足以应付,我握紧黑丝金刚绳,在大树倾倒的一刹那,像荡秋千般的跃了过去。

我心想总算是逃过一劫,可还未容我喘气,那红壳蜈蚣,抬着满是液体的脑袋又扑了过来。我已没了火器,只能凭借身体的灵活,加上悬挂树枝的弹性,像个皮球一样闪躲,可我心里清楚,这终不是办法。

就在我毫无办法,一筹莫展的时候,栓子和猎人们,重新扣动扳机,''砰砰砰砰砰''的枪声,在我耳边响起,红壳蜈蚣被激怒了,挥舞着肚下的百足,横冲直撞的扑向猎人们。

它来势凶猛,几个猎人四散而躲,借着树木的阻挡,勉强躲过一击,我趁着这个时机,攀爬到树上,大口的喘气,取出子母钨钢铲,握在手里,这东西异常坚硬,除了挖掘洞穴,也是一件防身的利器,顶端排列着许多细小的铲片,刃口朝里,当子母锁打开时,顶端便如旋转的飞铲,刃口改向,撑出一米多宽的轮滑铲片,用手撑着子母轴转动,便能削土如飞,这东西绝对算是旷世之作。

底下的红壳蜈蚣发怒般的横冲直撞,树杆枝叶散落一地,被它来回窜动,激的是尘起飞扬,一片灰气雾蒙,猎人们已无招架之力,就见那红壳蜈蚣,驻足树前,一阵狂咬,接着就是一声惨叫,我只见鲜血喷涌,不忍目视!

我不知是从那里鼓起的勇气,将四脚丁字勾,抛向远端的树梢,趁红壳蜈蚣进食之际,把黑丝金钢绳系在腰间,单臂挽了两圈,右手握紧子母钨钢铲,再次像荡秋千般,直奔红壳蜈蚣的脑袋,那怪物反应迅速,嗅觉十分灵敏,一对触角晃动,托起巨尾就想将我击落,我始料未及,悬在半空,已无法停止。

我心里大叫不好,想用子母钨钢铲防备,可如此一来,我便失去了攻击的姿势,在这千钧一发之机,我熟悉至极的枪声又响起,我侧目看了一眼,正是栓子和剩余的几个猎人,他们一同射击,呼啸而出的子弹,全部射向红壳蜈蚣的肚子,那红壳蜈蚣疼痛难忍,将身躯翻滚,用背部的硬壳阻挡子弹,调转尾巴扫向他们,漏掉了在半空的我,我大喜过望,将子母钨钢铲握的更紧了,谁知,正在接近之时,红壳蜈蚣把头往下一沉,就要躲闪一边。

我来不及细想,赶紧松开挽住的黑丝金钢绳,双手转动子母锁,那知钨钢铲瞬间的旋转,使我头重脚轻,倒挂起来,反倒是拉近了我与红壳蜈蚣的距离,我拼命将撑开的子母钨钢铲砸了下去,顺着它躲闪的脑袋,将另一颗灯笼巨眼,削碎了。

只见红壳蜈蚣,疼痛的在地上剧烈翻滚,没一会,就托着满头的腥臭液体,钻进林子,没了踪影,我倒挂在树下,长出一口气,在栓子的帮助下,解开黑丝金刚绳,这才安全着地,等我收拾起这两件东西,段金龙已从远处跑了回来,将鼓鼓的背囊还给我,仍有些惊魂未定的说:

“李同志,你可真是好样的,这次多亏有你,不然俺们几个怕是逃不出去了。”

我朝他摆摆手说:“老爷子,下次我叫你跑的时候,你可要快点,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

段金龙点点头,这时,栓子和另外三个猎人,把同伴的遗体抬走,又在附近挖了一个土坑,安葬了,段金龙说,等回来时,一定要好生收敛,于是在树木上做好了标记。

待这一切准备就绪,段金龙找我商议,说前进的方向要不要改变,我思虑再三,说:

“老爷子,你先前的看法是对的,虽然回头可以躲过红壳蜈蚣,可我们却难以走出树林,况且,另外一个方向,有什么东西,不可而知,这红壳蜈蚣已被伤了两只大眼,虽然还有小眼,可攻击力必定减弱,轻易是不会主动攻击我们,还有一点则更重要,如果调换方向,我们将离''冷龙岭''越来越远,盗墓贼可是装备精良,要是让他们寻了''天玺墓'',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栓子听我说的在理,和几个同伴一商议,都愿意继续向前走,段金龙虽心有余悸,可又不好违背众意,再加上我提到''天玺墓'',便坚定了他的决心。

商量完毕,众人检查好装备,栓子走了过来,把同伴的膛线枪交给我,还有一些子弹,他说这是同伴留下的,让我有机会替他报仇,算是全了他的在天之灵,我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

我们一行人继续向前走,一路都是红壳蜈蚣留下的碾痕,少了荆棘遮挡,前进的速度快了许多,四周的树木也渐渐的变了,都是针叶植物,岩状的山路愈来愈明显,林里的光线突然暗了许多,像是傍晚前的昏暗,人置身其中,有些莫名的恐惧。

栓子和一个同伴走在前面,我和段金龙居中,另外两个猎人殿后,随着地面越来越平缓,周围变的潮湿起来,附着在岩石表面的苔藓渐渐多了,甚至一些石头缝里,还有浅浅的水痕,段金龙有些喜出望外,说:

“我们终于到谷底了!”

我听他如此说,也很高兴,看来方向是对的,我开始担心起五子,不知道他现在怎样,栓子有了方向感,和另外一个猎人并驱前行,我们四个紧随其后,前面渐渐开阔起来,往下是一条清澈的山涧,细细的流水从中流趟。

我们经过大半天的折腾,都有些疲惫,众人商议,在河流边稍做休息,烧些开水,解解泛,几个猎人从背包里,拿出携带的馍开始干啃,我因吃不习惯,谢绝了栓子的好意,拿出一包方便面,嚼了起来,吃过东西,喝罢开水,稍做休息后,身体缓过了劲,我们起身接着向前走。

栓子依旧在前,我们几个跟在后面,河床上碎石满布,形状各异,岸边绿草如菌,犹如两条绿色的纽带,穿山而过,我站在谷底,抬头向上看,透过树枝间的缝隙,看到远处积雪的峰顶,被夕阳照射的十分绚丽,远远望去,像是仙境,难怪称之为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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