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之山
我心说他担心的是这个,便噗哧一笑,说:
“老爷子,你误会了。”
“误会?你别看我年迈,心里跟明镜一样!”
我见他吃了秤砣铁了心,便将东西收好,心平气和的问了一句:
“大爷,你可听说过奇门李家。”
“李家?不是盗墓的头吗?”
我一脸苦笑,敢情这老爷子说书多年,对内三山之事一窍不通。于是接着说:
“李淳风,你老爷子可识得?”
“这个自然,李淳风乃大唐国师,在我们说书的眼里,那也数得上号,怎的,你认识?小伙子,我观你黄口小儿,莫拿大话诓我。”段老头说完一脸不屑。
“老爷子,我哪敢诓你,实话实说,我乃李家后人,俗话说子不言父,我甚是惭愧,李淳风乃李家祖师爷。”
“这个...”段老头有些诧异,万万没想到我是李家后人,所以一时语塞。
我心知说书之人,都乃心胸开阔之人,为人豪爽,对自古名人,尊崇万分,我故意说出身世,是想让他卸下戒备之心,我接着说:
“老爷子,你说书多年,对历史名人了如指掌,恕我冒昧,你观我李家,何时做过盗坟掘墓,遗祸乡邻的丑事?”
段老头张口无语,注视我良久,说:
“你真乃李淳风之后?此事可不能诓我。”
我见老头戒心已除,心里方才有了些底气,说:
“老人家,这辱没祖宗,乱认家谱的事,李家人可干不出来。”
段老头听罢点点头,这才又将我重新请了进去,可依旧不放心,用手指了指外面,说:
“你观我此处格局如何?你即是李家后人,想必也有些本事,老朽不才,领教领教。”
我端坐一旁,并未起身,其实临来之时,我已观看过,格局之词,已然于胸,便说:
“院中四龙擎天,实有飞天遁地之意,天地虽大,唯我独言,一身正气不惧鬼神,此乃说书之正气,然,黑凤遮顶,犹如阴云蔽日,天晴万里,终有一暗,故,纵有畅天之志,奈何时事反复,生不逢时,诸多不顺...。”后面我就不说了。
段老头沉思良久,叹道:
“小伙子,说的好,我说书大半生,都是人赞我,今天算是遇上高人,老朽佩服啊!”说罢,段老头回到屋内,沏茶倒水,十分客气,我这才将礼品重新奉上,段老头笑呵呵的收下了。
两盏茶后,我与段老头礼貌的互报姓名,我这才知晓,老爷子叫段金龙,世居此地,年轻时迫于生计,学的评书,后随老师走南闯北,不辞辛劳才赚些钱财,回到老家买下这戏台,改说评书,当地人不懂评书,更没人说,段金龙一开业,四邻八乡,湊热闹、看戏的都来观瞧,段金龙得老师真传,书说的活灵活现,人群听的入迷,时不时发出哄笑,场面十分热闹,在那个缺少娱乐的年代,听评书便成了一种时尚,这院子确实红火了一阵,后来,改革开放迎春风,人们的欣赏品味发生了变化,听书的人渐渐稀少了;段老头还有一件难以言表的心病,自打开办戏台说书起,那相濡以沫的老伴,就经常与他磕磕碰碰,最后,竟带着唯一的儿子弃他而去,所以,段金龙方才听到我的话,这才感触良多。
我没想触及他的心事,连表歉意,段金龙摆摆手,抹了一把眼泪,说:
“李同志,你刚刚问的天玺墓,我知道些,但也是祖辈口耳相传的事,你且听听,可当不得真,老朽一生从不诓人,该言明,我就直接告诉你。”
我点点头,认真的恭听起来,据段金龙所说,那''天玺墓'',指的是北凉君主段业的陵寝,当时段业建北凉,号天玺,享位4年,其间,搜刮财富无数,多用于陵寝之用,后来段业兵败,自杀而亡,却不见尸身,后人说,是被其亲兵葬入''天玺墓'',且搜罗的奇珍异宝也随之消失,其中就包括天玺美玉,据说,此玉碧如翠绿,体如晶莹,出污泥而不染,入尘垢仍显其彩,乃鬼斧神工之天作,世上绝无仅有,段业因得此玉,才敢称王,自命为天。
后来关于''天玺墓''的传说多了起来,大多都是些捕风捉影,人们并不是念其功业,而是感叹那无数财富,每每兵荒马乱,盗墓之风就盛行,可千百年来,无人寻得此墓,久而久之,就只剩下无数传说。
听到这,我算知道个大概,随口问道:
“段大爷,恕我唐突,你也姓段,莫不是与传说之人有渊源?”
“李同志果然敏锐,我非段业嫡脉,份属分支,自古帝王家,成则鸡犬升天,败则赶尽杀绝,若得侥幸,也乃上天眷顾,实属不易啊!”段金龙说完,喝了口茶,反倒问我:
“你问''天玺墓''所谓何事,可否相告?”
我转念一想,也罢,反正我不是为盗墓而来,就略作简单的告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