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曲红梅想了想，说道：“然后就听见你在大喝，然后，屋顶上的黑龙开始撤退……再然后，你就回来了。”

谢长峰沉吟不语。

难道是这个曲红梅，窥觑自己的菊花，趁着自己不在道观而下手？刚才的黑龙，是她捣的鬼？

可是看曲红梅的模样，也不像是个有本事的人啊！

曲红梅问道：“谢道长，为什么会有黑龙出现？还有，西厢房里的鬼叫，又是什么？”

谢长峰心念一动，决定试探一下曲红梅，说道：“你跟我来吧。”

曲红梅点头。

谢长峰找来一根木棍，送给曲红梅做拐杖，带着她进了西厢房。

曲红梅看见西厢房的菊花和诡异布置，不由得一激灵，低声说道：“有妖气！”

谢长峰淡淡笑道：“你看见什么了，为什么说，有妖气？”

曲红梅摇摇头：“我没看见什么，只看见眼前这些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很诡异，让人不舒服。”

谢长峰笑道：“看来你道行不低，可以感受到身边的气场。”

“不，我没有道行。”曲红梅摇摇头，说道：

“我们清静派，基本上就是一帮会念经的坤道，偶尔炼丹，不像你们茅山派精通法术，出来的都是捉鬼大师。我能感受到这里有令人不舒服的气场，可能是因为我的敏感体质。”

谢长峰点头：“原来如此。”

各人体质不同，有些人敏感，的确可以感受入微，同样的场合下，有不一样的体验。

好比有的人，天生阴阳眼，就可以见神见鬼。

曲红梅打量着菊花和周边的镜子，问道：“这是什么植物，上面的花蕾就像人头一般？还有，为什么要用这么多镜子照着它？”

谢长峰笑道：“这是菊花。”

“菊花？”

“对，它叫‘七情人面菊’，花开之时，花瓣上会显出七张人脸，展现人之七情。”谢长峰围着菊花走动，缓缓说道：

“这七面镜子，就是培育菊花七情的。”

“七情人面菊？第一次听说……”曲红梅惊愕不已。

谢长峰刺破中指，滴血在花蕾上，笑道：“实际上，如此培养菊花，是一种妖术。你说有妖气，也是正确的。”

曲红梅困惑不解：“茅山，是道家名门大派，怎么会使用妖术？”

谢长峰反问：“刀，是凶器，我用刀杀死一个十恶不赦之徒，算不算罪大恶极？”

“当然不算。”

“这就对了。”谢长峰一笑，说道：“道，有正邪之分。法术，则无分正邪，只要目的是好的，施法之时不连累他人，就问心无愧。”

曲红梅微微颔首：“我明白了，妖术也可以用来做好事，对吗？”

谢长峰微笑点头。

曲红梅转着圈打量菊花，忽然又问：“对了，刚才的黑龙在屋顶上盘旋，莫非……是为了这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