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一刻,火车停在了赛音山达站。
列车会停留二十分钟。
我拉开窗帘像外张望。
乘务员正帮着把昨晚闹事儿的匪徒押解下车。
几个匪徒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下车的时候,其中一个还有点儿不服气。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乘务员,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那乘务员看着年龄不大,没想到他一脚踹在那匪徒的屁股上,那大汉站立不稳差点儿摔倒在地。
匪徒顺利的交给了警察,至于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那就要看警方的调查结果了。
几乎一夜没合眼,到乌兰巴托前,我决定补一觉。
我拉上窗帘倒在了床上,伴随着从对面床传来的呼噜声,我也睡着了。
到达乌兰巴托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们在这里会停留四十分钟。
睡醒后我和爱因斯坦打算下车放松放松。
经历了昨晚的有惊无险,说句毫不夸张的话。
现在连上厕所,我都要保证爱因斯坦这老宝贝儿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我掏出根香烟递给了爱因斯坦,和他一起喷云吐雾起来。
我举起双臂抻了个懒腰,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Здравствыйте,естьзажигалка?(能借个火吗?)”
诶呦,有“大鼻子”要借火啊。
想到这我转过身去。
令我惊讶的是,站在面前的竟然是个黄种人。
这人30岁上下,中等身高,身材偏瘦,**配背带裤,还戴着副金丝框眼镜,真讲究啊。。。。。。
我把火柴递给了他。
“给,不好意思,没有打火机,我只有火柴了。”
他略显惊讶的冲我笑了笑,
“你是神州人?”
我笑了笑反问道,
“你不是吗?”
“小兄弟,看你这长相还真有点儿像熊国人。
我算是半个神州人吧。
属于新加坡华裔。
叫我史蒂芬。周。”
说话间他伸手过来跟我握手。
“最近我一直住燕京,是在燕京上的火车,你们是要去莫斯科嘛?”
我点了点头。
“是啊!”
“太好了,我也要去莫斯科,我们可以一路聊到莫斯科了。
我就喜欢和家乡人在一起聊天,你们在几号车箱啊?”
“3号。”
“3号?”
他看起来很惊喜。
“我在5号车,离你们很近。
这回好了,我们可以多多走动。
我在5号车5号包厢。
你们也可以来找我。
我先上车了。
咱们一会儿见。”
说完,史蒂芬转身上了车。
我心想,这人可真是个自来熟。
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认识了好久似的。
他从我身边走过,步伐稳健,呼吸均匀,眼神坚定,作风干练。这感觉绝对错不了,这个史蒂芬。周是个军人。。。。。。
我和爱因斯坦抽完了烟,又唠了一会儿便回了车厢。
火车缓慢的再次启动。
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爱因斯坦又看起了书,时不时还会用铅笔在书上勾勾画画。
过了一会儿,包厢门被打开了。
刚才在月台上遇到的那个史蒂芬。周不请自来了。
手上还拖着个果盘,里面摆满了水果,有几样我从来都没见过。
他一边把果盘放到桌上,一边叫我们来吃水果。
爱因斯坦微笑道,
“谢谢您,我年岁大了,肠胃不好又刚吃完饭,实在吃不下啦,你们先吃!”
史蒂芬向爱因斯坦笑着点点头。
然后坐到我身旁。
他递给我一个芒果,
“我们华夏子孙真是遍天下,没想到在这异国他乡还能遇到自己同胞。”
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笑,
“是啊,我们国家现在发展很快,越来越多的神州同胞走出了国门。”
“你们去莫斯科是去做生意吗?”
“不是的,我们是去访学。”
“看不出来,这么年轻,竟然是个学者。”
我脸上一红,
“我只是来长长见识的,我可不是什么学者。”
“小兄弟谦虚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国家能有阁下这样的青年才俊,何愁日后不兴旺!”
史蒂芬一边笑一边把一片菠萝放到了嘴里。
“哪里哪里,您这是要去莫斯科做生意吗?”
“是啊,我是个橡胶商人。
我把菲律宾的橡胶卖到熊邦那边的加工厂来赚钱。
现在生意不好做了,不像几年前。
那时候只要是橡胶,熊邦的工厂都会要,而且基本不会跟我讨价还价。
现在那边局势不稳,大部分工厂已经处于半停工状态。
需要橡胶的工厂越来越少。
唉,日子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