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样的我,会不会很没用。”
或许她在金陵,能够凭借金陵暗部找到林瞻纵容濮才良的证据,但是想要在濮才良销毁证据之前救出廪生,实在是天方夜谭。
重生以后,实在是颇多掣肘,甚至很多事情全都依赖宋临云的帮助。
“阿玉。”宋临云唤她,“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对你动心的吗?”
沈怀玉摇了摇头,其实她到现在还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真切的实质感,大概是实在想象不到,这么一个少年时候全部的痴心妄想,居然成为了自己身边的岁岁年年。
他是淄州声名远扬的纨绔公子,而沈怀玉自幼就是截然不同的咏絮之才。
他们本该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你猜猜?”
沈怀玉想了想,“刚到金陵的时候?”
宋临云摇头,“不对。”
“那就是在太子赵瞿的生日宴上?”
“也不对。”
沈怀玉实在是想不出来,“我猜不出了。”
宋临云道:“其实我动心的时候,比你想象的更早一些。是在女相府上,你和我说,‘我不是信你,但是我相信抚远大将军。’当时我就觉得阿玉你实在是——”
“像在发光一样。”
“或许我说的很俗气,阿玉,但是那就是我的真实感受。所以,你从来都不是没有用的。虽然我一直都没有真正注意过前世的你,但是我也知道沈怀玉是淄州难得一见的有将相之才的姑娘,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用。”
“当年金陵大灾,你开源节流,用金陵暗部和张栋做交易,换取了无数金陵百姓的性命。舅舅当年得知这件事,还称赞你很有沈太傅的风骨,若不是你,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流民死于饥饿。”
“而且,”宋临云笑,“我情愿帮你,也是我觉得,你值得。”
“我的阿玉,一直都是值得的。”
沈怀玉定定地看着宋临云,从前就一直觉得他生的极好,现在看来更是如此。也不知道当年在峪城听到哪个姑娘家说起那宋二公子,说他一个纨绔子弟,偏偏生了一张风流无暇的桃花面,实在是暴殄天物。
这样的人,不近女色实在是太可惜了。
旁边的另一个贵女也打趣道:“你们总说那宋二公子不喜欢姑娘家,你们怎么知道他万一不是不喜欢姑娘,只是单单不喜欢你们呢?”
这话一出,实在是有些没过脑子了,有个姑娘也有些来气道:“爱慕过宋二公子的姑娘何止我们姐几个,你看没看到他对哪个人稍微和颜悦色过?姿容姣好的、端庄大方的、活泼娇俏的,样样都不缺,可见他确实是个不喜欢姑娘家的。”
沈怀玉那时候也偶尔托腮想,难道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不喜欢姑娘家吗。
……
而现在这样的一个人,却在对沈怀玉说她值得。
将为数不多的温柔尽数给了沈怀玉。
沈怀玉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抬手勾住宋临云的脖颈,手指在后颈处紧张一般地蜷了蜷。
然后仿佛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拉低了他的身段,然后踮脚吻了上去。
实在是太紧张了,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之中如同快跳出来的声音,她实在说不上是一个很幸运的人,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其实也说不上有那么倒霉。
因为她遇见了宋临云,而且他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她之前那么自卑,那么怀疑自己,原来自己在对上他的时候,是真切的会感觉到自卑。
可是现在,宋临云却在对她说,沈怀玉一直都值得。
沈怀玉突如其来的吻让宋临云有些意想不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左手托起沈怀玉的后脑,另一只手似乎是想要抬起,但是最终还是放在了自己的身侧。
沈怀玉听到他哑着声音道:“阿玉。”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
“你别勾我,我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