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稍贵重些的首饰都多是兰贵妃或者太傅府的东西,她并不喜欢,所以平日里她很少戴什么首饰。
也不知他是不是注意到了,所以特意挑了这些来给她。
这一对珊瑚耳珰和那对类似,但品质应该更好些,色泽更加鲜艳,红得像心头血,小巧玲珑的,好看,但却也不知为何看着莫名让人心紧。
郑愈回到房间时便看到兰妱正在试戴着那对珊瑚耳珰。
他走到她身后就那样默默看着她。
兰妱听到动静,手上忙加快了动作戴完,然后转过头来起身迎他。
她走到他身前,唤了一声“大人”,然后微微侧头,脸色微红地对他有些腼腆地笑道,“多谢大人,好看吗?”
郑愈低头看她,目光在她光洁如玉,精致的小脸上顿了顿之后往后移,便看到她小巧的耳珠上红红润润的珊瑚珠。
此时她着了宽松的白色中衣,乌黑的头发柔顺的披散了下来,一侧的头发别到了脑后,露出纤巧的耳朵出来,那上面一粒小小的珊瑚是全身上下唯一的点饰,但却像画龙点睛吧,原本清丽无双的人儿瞬间魅惑起来。
虽然他并不想,但心还是紧了紧,身体也开始发热。
他对她的身体根本没有抵抗力。
这令他有些烦躁。
他心道,朱成祥对他,是不是也是如同他对她一般,无从抗拒?
这想法令他很想去握剑。
郑愈盯着她不出声,兰妱便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便没话找话道,“大人,这些首饰和以往的都不同,妾身很喜欢,是大人,送给妾身的吗?”
这的确是他今天一早从库房里挑出来的,她的情况他自然十分清楚,她不爱戴以前的首饰,他注意到了,便特意挑了些适合的给她。
可现在提起这个,更令他烦躁。
……
他没有答她的话,而是直接伸手去捻住了她的耳珠。
他刚刚沐浴完,身上带着些淡淡的皂角香味,手上滚烫,触到她的耳朵上,似轻或重地捏了捏,兰妱的心就砰砰跳了起来,身体竟然有些发软,她忍不住就伸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微垂了眼,又低唤了声“大人”。
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经了前几次,她早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像他说的,“试着接受他,她会好受很多”。
而且说实话,昨日三皇子之事,她虽然逃了出来,看似逃得很轻巧,但其实她心里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看到他,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让她之前一直没落在实处的心莫名就踏实下来。
虽然此时的他面色很冷,眼神黑得让人看不透,但他一向如此,她早就习惯了。
她知道,他这个人一向面冷心热。
明明对人很好,却总是做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
她以为他应该会低头吻她,可是等了很久他也还没有动作。
她正待抬头看他,就听到他突然语气不明地问道:“这几日你在家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兰妱心头一跳,抓着他衣襟的手不由得僵了僵。
发生什么事……她脑子立即就闪过三皇子到庄子上的那事。
她该不该跟他说?
可是此事,这种男人纠缠自己之事,她实在难以启齿。
且这么些年,有些事情,她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去处理这种事情。
虽然她和他好似亲密,实际上还是生疏得很,一时之间,她都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三皇子对自己的痴缠。
她心底还有些隐隐的担心,她怕他以为她曾经跟三皇子有过什么暧昧。
那次在莲池亭,他便已经见到过三皇子对自己的纠缠。
男女之事,哪怕明明是男人之错,但世人却总喜欢责怪女子。
三皇子痴缠多年,她婚后还依然如此,他若是知道,必然也会迁怒自己。
而且,虽然她和他相处得不是很多,但却也知道他脾气不好,若是他因此就和三皇子对上,对他做些什么……三皇子虽然敌不过他,但到底是皇子,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若是他对三皇子做了些什么,皇帝必然会对他生嫌隙。
他是很厉害,但他已经和西坪甘家,和太子一系为敌。
她不能将他的处境再拖得更糟糕。
就算是要说,也该斟酌清楚,日后慢慢试探一二再说。
她挣扎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静了静心,柔声道:“多谢大人挂念,妾身家中一切安好,铺子的事情也都安排的七七八八,开年他们就会搬去镇子上,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
她的话音刚落,郑愈的心就狠狠地坠了下去。
他的手从她的耳上撤下,从她细长的脖子上滑到了她的肩上,目光越发的冷,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兰妱察觉到他身上的冷气,想到那日他送自己回去时正见到太傅府送兰娇回庄子,想了想便又补充道,“只是太傅府那边接了我堂妹去太傅府上,贵妃娘娘似乎对她有所安排。”
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下去,莫名的有些不开心。
大概是黑夜的缘故吧。
当初她嫁给他,也是兰贵妃的安排。
她的出身就是这样,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有多在意过,但此次却不知为何有些难堪,也或许是被三皇子纠缠的后遗症吧,不得不说,那事情对她还是有很大的心理阴影的。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原本我也不会太过在意,但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就是有些毛毛的,觉得贵妃此举说不定会和我有关……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兰贵妃欲将兰娇送给太子,但那时她明明已经将自己许婚郑愈,却还是一手策划了那次香囊事件,这些总让她有些不安。
兰妱突然想起来,以前兰贵妃在她面前说起太子之时,那语气和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有些怪怪的。
那时她隐约怀疑她原本之意是想将自己送给太子的,可后来……
……
“为何觉得会和你有关?”
他在她的头顶问道。
兰妱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那目光冷利,像是要把她刺穿吧,她抓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脑子突然有些空白,喃喃道:“大人。”
他此时的目光,比当初在莲池亭之时还要冷漠。
她不喜欢他的这个目光。
她此刻面上的神色是在她脸上少见的,不设防的脆弱,看着他迷茫又无助,唤着他的声音更像是求依靠一般,郑愈的心就抽了抽。
他没有再等她的答案。
他握住她肩的那只手收紧,另一只手则托住了她的后颈,终于低下头去吻她。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撬开她的唇,吻得很重,像是在发泄什么,又像是在惩罚她,他手上的力也很大,她的肩被他握着,隐隐生疼。
然后就在兰妱觉得自己就快窒息之时,他终于放过了她,低下头去,咬在了她的肩上,一阵尖锐的疼痛,兰妱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而他那只原本在她脑后的手却滑到了她背后,猛地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裳。
虽然这房间有火墙,室内又有火炉,可乍然没了衣裳,兰妱也只觉得一阵生冷,还有一种没了遮掩暴露着的不适感,虽然他那么粗暴,但她仍忍不住往他身上贴去,好像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没那么无所适从般。
她如此,让他越发的不能控制。
可是偏偏此刻他身上像是有一股暴戾在游走,拼命想找一个缺口去发泄。
他很厌恶自己对她身体的这种不受控制的反应,他已经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影响,如果不是因为此,他向来冷情理智,大概也不会那么在意那些事情。
他想,若是她有朝一日背叛了他,他是不是真的就舍得处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