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徐氏忍按耐下心中那点子隐隐的笑意,就道:“因此要妾身说,这事儿着实是件好事,因为夏秉忠这般的行事岂止是在皇帝面上抽了个脆响,他简直……”
“他简直就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扒下了皇帝的裤子,还直接一脚踹到了皇帝的屁股上!”程曦就在这时将徐氏的手指扒拉开,脆生生的笑了起来:“这般看来,爹爹您的担心果真是多余的,这夏秉忠竟是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哪里就逃得掉?”
徐氏一时不查被程曦掰开了手,便就恼得在她背上拍了一拍,这才对着程铮道:“正是这般,这夏秉忠到那四家人的家中索要银子的事儿如今刑部已是查明了,便再无可辩驳之处。那他唯一能辩解便是这银子究竟是为什么而来,若是旁的事儿,那我们便就质问这内廷的官员如何能伸手到无亲无干的前朝官员亲贵身上了。若是说是为这女官之事,那我们便就说这女官是皇帝亲口允诺的辅佐宫闱之人,哪里就能花银子买位置了?”
“娘说的是。”程曦也点头道:“且依着曦儿看来这后一样却比前一样更加要命一些,毕竟这女官不仅仅是女官,还是未来的皇子王孙侧妃,这样的位子若是有钱便能上,那岂不是说皇家子弟尽是卖身之人?”
徐氏阻止不及,到底被程曦将这句话说出口了,便就又恨又恼,只咬牙道:“你便口没遮拦吧!”
而程曦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只觉十分得意,就笑道:“因此爹爹你果真便是多心了,你所担心的地方应该是皇后最担心的地方才是!”
程铮就瞪她:再这般下去,孤怕是得养你一辈子了这般的性子只怕会砸在孤手里嫁不出去啊!”
程曦嘻嘻一笑:“爹爹不怕。若您着实不愿害人,那干脆您看不过眼谁便将曦儿嫁给谁罢,不出三五年,曦儿必定让他上下三代再无宁日。”
说的程铮是无可奈何。
还是徐氏见机,只在程曦背上一拍,拍得程曦不说话了,兼之程铮又瞪她一眼,这才正经的思考了一下,一思考便就沉了面容,缓缓道:“你们的意思我孤是明白了……这般说来,我们还得诱导着皇后将这事儿往那女官的路上引才是!”
“正是这样。”徐氏就笑道:“这后宫干政的事儿已是大事儿了,可若比起公然售卖这有封有号的侧妃之位,只怕还有些望尘莫及,因此皇后若真的用这女官的借口推脱了,这才是将自己推到死路上!”
“如此……”程铮就沉思了一下:“这事儿,我们却不能敲边鼓了,这可是一记重鼓!可要狠狠的敲且敲得恰到好处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就说得程曦一奇:“那爹爹想要怎么做?”
程铮且笑了一笑:“便就让这事儿和那堕胎药的事儿一并发作出来,如此一前一后,只将皇后夹击没了可好?”
“如何夹击?”这次不但程曦,便是徐氏也止不住的困惑道:“殿下可是有主意了?”
“却只是一点子想法罢了,”程铮就微微的偏过头:“这堕胎药之事只怕要全权交给老二和他身后的贤淑宁三妃了……且这样的事儿也是大事儿,只怕很能够让他们撕捋一阵子了,因此这夏秉忠登门商议女官的事儿……少不得便由孤亲自出一把子气力罢。”
“这般会不会太张扬了些?”程曦就道:“现在刑部已是在查这事儿了,爹爹等着他们的调查结果不好吗?”
程铮笑叹了一声:“孤也想呢,只是这做事儿哪里便能就能什么都不做的干等着别人出力?旁的不说,只说这药粉的事儿一出来,想来无论是皇帝还是老二,目光都会被吸引过去,不为皇后,便是只为了他们自己也定会将这事儿弄个破釜沉舟,可这釜要怎么破,这舟又要怎么沉?少不得用人力物力去填!因此只怕刑部所有的精力都会放过去,那夏秉忠的事儿……在这事儿的面前便就不是事儿了。”
说到这里声音微微沉了一沉,这才继续道:“且便是刑部还记得这事儿,再是处理也得等到皇帝将那药粉之事料理清楚之后了吧?那时再回头去查,这时间上的耽误便就不说也罢,只说整件事儿的首尾等到那时……还不知会被人打扫了多少去。”
就说得程曦和徐氏也是愣愣的眨了眨眼,便对视了几眼,徐氏这才道:“果真……是这般,且若是殿下想要让这事儿和那药粉的事儿同时发作,是得赶着些。”
因此便是程曦也咬了咬手指头,就道:“这药粉的事儿其实已经算是查出来了,只是等着看宫里的娘娘怎么运作罢了。因此银子的事儿若刨去琐碎的细节不提,我们竟是也得直接命中红心才是!”
“命中红心?说的好听却谈何容易。”程铮便是一声叹息:“这事儿虽说已经算是查清楚了,只剩下那最后的一层遮羞布揭不开罢了!可虽是这般说,这遮羞布……只怕不但是皇后那边的人不愿揭开,便是这四家人……也是愿意藏着掖着的。”
比预计返回时间晚了点,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