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韦皇后懵愣的时候,恪昔还在她的耳边絮叨:“娘娘,现在真不是生气的时候,等到咱们三殿下如愿登上……那时您对这刘家和张家有多少的怨愤发作不得,何必在今日……在今日让人看了笑话?”
就说得韦皇后更是混混沌沌,脑子里翻江倒海的转过一阵连她自己都不甚清楚明白的想法后,这才迟钝的醒悟到恪昔说的那两个字是
笑话。
笑话?她和程钰……几曾何时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这样想着,韦皇后几乎就要拍案而起,几乎就要对着恪昔怒吼出声
只到底还是按捺住了。
因为恪昔说得没错,现在她要发作那就是一场笑话:原本程钰和甄二小姐的话题就已经带着一点香艳色彩了,她在这里再试图通过强硬的手段给程钰拉一堆小老婆?只怕那时话题就不只是香艳了吧?只怕那时就能够用上女色误人,臭名远扬这些词了。
而一旦带上这些名声,那程钰的未来……还有可能吗?
因此一想到自己的发作很有可能会断送了自己唯一儿子的青云路,韦皇后登时机灵灵的清醒了,就看着恪昔道:“你说得很是,这事儿果真不是能够闹出来的事儿,因此我们竟是要重新计较才是。”
韦后的回神使得恪昔连连念了两句佛,这才轻声道:“果真是要从头谋划的了……娘娘别怪奴婢的话儿难听,只这事儿却是要以小见大的呢,这张家刘家不乐意了,那旁的人家……只怕也难保不……”
难保不怎么?
难保不会想些别的理由也将韦皇后拒绝了去!
想到这里,韦后是真的觉得有一种要抽过去的感觉了,便就强制用指尖掐着自己的掌心,只盯着夏秉忠不死心道:“还有两家呢?那周家和贾家呢?他们也说他家女孩儿定亲了或是年纪小?他做梦呢!这贾家女孩是已经进宫了的,别想本宫会放人。”
“这倒没有。”那夏秉忠就迟疑了一下,这才犹豫道:“这贾家和周家都是极乐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韦皇后就追问道:“无论是什么,你必须告诉本宫!说!你说!”
就吓得夏秉忠一叩头:“那贾家和周家真是极为乐意的,只是他们话里话外问的都是咱们三殿下的喜好,瞧着……瞧着倒像是来给三殿下做小的哩。”
韦皇后:“……”
不多时,坤宁宫中传来急切的呼声: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
…………
一直等到太医都宣过一轮,韦皇后才幽幽醒来。
一醒来就拽着恪昔的手,泪流满面道:“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不想恪昔却是一副犹豫不决的迟疑模样,只拉着韦皇后的手踟蹰不语。
韦皇后便是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许久未听到恪昔的回话也有些迟疑,就抬起眼睛困惑道:“恪昔?……恪昔?”
这时恪昔却遽然眉头一蹙,只做出一副痛下决心的模样:“娘娘,奴婢有话冒死要进言!”
就把韦皇后唬了一跳:“你要说什么?这话却为为何需要这般说?你我之间……又何必这般?”
只恪昔却是摇了摇头:“娘娘,奴婢这话果真重要,还请娘娘静下心来听一听才是。”
韦皇后登时更加不能理解了一些,只是静了一静终究还是道:“那……你便说罢。”
恪昔就跪了下去便是她的手依旧被韦皇后握在手中,她也重重的跪了下去,那楠木的脚踏膈在膝盖上有些疼痛,只她也顾不得了:“娘娘……是奴婢对不起娘娘!”
韦后诧异道:“这是何意?”
那恪昔却不顾韦皇后的不解,只径直道:“好在如今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请娘娘将夏秉忠处死。”
这下韦皇后是再也克制不住惊讶的尖声道:“……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不怪韦皇后吃惊,实在是恪昔这话委实石破天惊了些夏秉忠算是坤宁宫和外界联系的通道,是那扇门,杀了夏秉忠,她们却是要将自己困死在这四面的宫墙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