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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话一出,徐浩是当真跳起来了:“小郡主!”
也不怪他太过于惊讶,便是站在他身边的许家兄弟俩也俱是目瞪口呆,只骨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立足于最广大群众的根本利益的说法的:民众重要吗?重要。但这种重要只是当权者垫脚石般的存在,连博弈时的棋子也算不上。
民众太卑微,太渺小,从高处望去便如同蝼蚁一般,而这点不但是程铮这样的皇家弟子和许家兄弟这样的世家子弟这般认为,便是徐浩这样出身寒门的人,在他高中进士进入官场的那一刻,也已经完成了鲤鱼跳龙门的转变,所以他不会再去回首。
他们和这些蝼蚁一般存在的底层人民是不同的。他们高高在上,只需伸手之间便能够翻覆这些蝼蚁的雨云。因此也难怪他们不会也不会试图去在意这些底层人民的想法了。
可现下,程曦一个出身高贵不染尘埃的五岁女童却超越了他们所有人将目光放在了那些最底层的民众身上?
这件事太令人惊讶了,它令人惊讶的程度甚至于使得徐浩和许家兄弟注意不到这个主意本身,而只会去追问提出这个主意的人:你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主意?
当下徐浩便就忍不住了,只用一双带着裸困惑的眼神将程曦直愣愣的看着:“郡主为何这般说?且您究竟是……是如何想出这样的主意的?”
这般……这般让人不解到惊悚的主意!
只他这边是既惧且惑,但那边程曦却是天真无邪的偏了偏头:“外公这样问……可是曦儿说错话了吗?”
又眨着大眼睛去看程铮:“爹爹?”
便就看得程铮心中一紧。
他知道徐浩和许家的两位舅舅在惊讶什么,但正是因为这份知道,使得他止不住的想要上前将程曦保护在身后程曦是在帮他,而且是是在拼尽全力毫无保留的帮他,所以他不会也不能让程曦陷入危险,陷入一种……被人当做妖魔鬼怪孤魂野鬼的危险。
想到这里,程铮几乎瞬间便拿定了主意,只他却也不好便就这样贸然的将徐浩顶回去。
因此想了一想之后他就是一笑,只上去摸了摸程曦的头:“你这孩子,脑子里一天到晚的想些什么东西?竟是这般的想法都有,定是孤给你布置的功课少了,让你总有心力去想那些奇怪的东西。”
可这样的话却并不能使得徐浩解惑,他只是皱一皱眉,便再一次不死心的道:“殿下也别急着怪罪小郡主,在下官看来小郡主的话儿虽是有些无稽,但细细想来却是能够为我们解决一个好大的难题。……只下官不能明白,这样的主意,小郡主却是如何想出来的?须知便是那久经官场的人也未必有小郡主这般的眼力和决断。”
说得程铮的心中不由更是紧张,就转了身去看那徐浩:“徐大人这是何意?无知稚女说的话又如何能够当真?这般对一个五岁孩子盘根究底,徐大人却不怕人笑话你小心眼子?”
他的突然发难使得徐浩便是一惊,几乎下意识的就去看程铮的脸,待看到程铮的脸上确有薄怒之色时,便就止不住的茫然了起来:自己……说错话了?
却错在了哪里?
但是不等徐浩弄清楚这个问题,那边程曦却是拍着手只往程铮的背上捶了一捶,就嘟着脸道:”爹爹为何这般说?曦儿竟是很正经的呢!”
说着,竟是不等程铮再想出些什么话语来掩盖,她便就转脸看向了那徐浩,只道:“曦儿是买过东西的!”
徐浩就是一愣:“……啥?”
程曦却已经是点点头道:“这糖葫芦虽然只要一两银子,但是吧,也是不能强抢的!如果我这般干了,还不得被人当做强盗追打整整一条街啊!我看到过的!”
徐浩:“……”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糖葫芦需要一两银子?这不是二文钱便能买一串的街边小食吗?您给一两银子?能够买整整一草垛好吗?
且您什么时候抢过人东西了?什么?只是看到别人抢?您才出过几次门,便能够这么恰好的遇上?
最最重要的是:这买东西和交赋税,那是不一样的!交税还真是强抢好吗?没有一点子回报的那种!不然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读书人拼死也要考上举人?便是因为举人就算做不了官也能够免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