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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铮也正在愁这个问题,且愁得扯着自己的头发一根又一根的揪,只恨不得那问题便如自己的头发一般一扯就掉。
但再是觉得这个问题棘手,有一点却是必须要坚持的。
想到这里他便豁然抬头:“便是这样,也不能将曦儿”
“殿下说的我又如何会不明白?”徐氏只将程铮的手摁住,就轻声道:“我怎么说也是曦儿的母亲,疼爱她的心不会比殿下少!因此穆家那提议……不管殿下意下如何,我定然是拒绝的!”
便就看到程铮的面上一松,夫妻两对视了一眼,虽未说话却是胜过千言万语。
可便是如此,徐氏的眉依旧拧着:“……只如今却不是一句拒绝便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殿下便再是想着曦儿的日后,却也要看着我们的眼下才好:这穆家好拒绝,可重要的却是拒绝了穆家之后我们该找谁?不瞒殿下说,家父在这上面且是使不上力的,便是两位舅舅……妾身瞧着也有些无措,如此殿下越发的要自己拿出一个主意才是。”
这话不好听,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实话。
现在程铮的身边唯有文臣而已,这文武之道,虽算不上背道而驰,但也相去甚远,因此这朝中的文臣武将向来也是少有交错的一时间除了一个快要退出历史舞台的穆家,程铮还真找不出哪家能够和这军中有些牵扯了。
因此对徐氏的话他只怅然的听了,便就点头道:“你说的很是,须知孤也正在愁这个问题呢!只如今这条路是断然走不通的了,还是另寻它路罢。”
只是话好说,但路岂是那么好寻找的?
夫妻两又对视了一眼,一时间只觉得愁上心头。
最后还是程铮率先回神,就拍板:“这事儿想来不是你我坐在这里便能够想出来的,不若问问有关的人?”
“有关的人?”徐氏疑惑:“不是妾身不赞同殿下的这一想法,只是眼下这样的事儿却委实不是现找人便成的,殿下想问又能问谁呢?”
程铮只笑道:“那林海不就是个上好的人选吗?”
徐氏便啊了一声,想了想,只纠结的手中的绢子一拧,道:“他家便再是勋贵出身,只如今却也远了罢?殿下要问他,妾身却怕他也没有路子呢!”
程铮又如何不知,但
“但总得试试吧。”他便一声叹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治了。”
徐氏总觉得这主意似乎有些不妥当,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只再这般纠结却也是无用的,思来想去,也只能先答应下了。
但现在林海且忙着贾敏的病,连翰林院都不怎么去了,程铮便再是心急,却也不好就立时去打搅。
这一耽误,日子便如同流水一样的过去了。
日升日暮之中,五月缠绵的春风换做了六月炙热的骄阳,大暑才过,这园子里的鸣蝉仿若一夜间苏醒了一般,只在那树丛间发出一阵又一阵聒噪,燥热的风便又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烦闷感。
这日正是休沐,程铮便忙里偷闲,只捧着一杯茶在园子里看小太监黏知了,便常青听说角门处有人找自己。
这使得他不由便吃惊了几许:这角门处……谁会找自己?
不由便想到了近一月前自己去那穆家……走的正是角门!
便就将身边的太监丫头挥远了些,只让常青走近些,就低声道:“是谁?可是那穆芸?”
“却不是呢。”常青也就微微扬起脸,同样低声道:“奴婢也是听说这角门处有人找殿下便吃了一惊,只不放心别人,可亲自去瞧了之后却不是那穆大人……奴婢看着来人却仿佛是个粗使的汉子,只品着那气度却还和寻常的庄稼人不同,因此总觉得这事儿要殿下亲自过问才可以呢!”
程铮就仰头想了一想,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对谁会到角门处找自己也下意识的有着三分的好奇,便就将手中的杯子搁下了,只道:“看看去。”
虽是看看去,但也没有程铮亲自迎到角门处的道理,他便自去了小书房,那角门处的人自有常青去请了。
不多时,程铮便在小书房里看到了这位找自己的男子。
而在看到这男子的第一眼,他就失望的确认这男子应当确实不是穆家的人
这男子看上去仿若三十出头的模样,一身的风霜,那风霜却仿若不止是战场上的血腥屠戮带来的,更像是生活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压弯了他的脊梁。而他的面上也微微带着一丝愁苦之意,好像有什么说不出的苦楚将他折磨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