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倚画带人拎了食盒上来,皆是口味清淡的食物,就摆了一桌子。
程铮只扫了几眼,就指了那正中的枸杞山药煲鸡汤,徐氏连忙起身,亲自盛了一小碗。
接过汤,程铮却是不急着喝,就用小匙轻轻的沿着汤碗的边缘搅动着:“今儿我将穆家的事儿也告诉了那林海呢。”
徐氏便就吃了一惊:“你怎么便就怎么相信他?若是他说漏嘴了……?”
“且漏不了呢。”程铮便就安慰道:“我只说是我的长辈和他的长辈有些过节当年外祖权倾天下,和他老人家有过节的多了去了!便是父皇不也……”
“可也太过莽撞了!”徐氏就低声劝道:“您只想着外祖父当日权倾天下定是仇人不少,可您也不想想:能够和权倾天下的外祖父有过节的人能够有多少?如此只需细细一想,还愁想不到穆大统领身上吗?”
说得程铮也是一愣,仔细想了一想之后才面色凝重道:“你说的很是!是孤大意了。”
徐氏便就又劝了程铮几句,这才道:“只不知那林海是个什么意思?”
“他倒是个妙人。”说起来程铮便也抚掌笑叹道:“他竟是说与其动之以情不若诱之以利呢!”
徐氏就将这话思量了一番,又在程铮的面上细细看了一看,道:“却仿佛……正中了殿下的下怀?”
“可不是吗?”程铮且笑道:“不止中了孤的下怀,便是两位舅舅与徐大人,孤品着也是这个意思!”
便就着这话只将那日与徐浩的谈话拿出来说了一说。
只说这一说,便也有些忧愁了
如今虽大家都建议他前去穆家诱导一番,只这如何去才能去得不让皇帝觉得碍眼?不让有心人知道他有意于军队?
这个问题且有些棘手,便是徐氏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程曦一直眨着大眼睛在程铮和徐氏的脸上来回的瞅,此时见程铮和徐氏这般苦恼,不由便道:“爹爹能上那穆家的门了?您是什么时候将东西送到穆家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便在你们忙着应付怀庆大长公主和理郡王妃的时候。”程铮只道:“这事儿还不知能不能成,我便不欲惊动你们,且那些东西里也就孤的名帖要紧,别的竟都是无关紧要之物呢。”
这事儿徐氏也隐约知道,便不多纠结:“这么说那穆家将东西手收下了?”
“收下了。”程铮便就确认道,只又有些苦恼:“可却也收得悄无声息的,竟是一丝的回话也没有给我或是给许家传回来。”
程曦就吃了一惊:“那爹爹如何知道他们是答应了?”
程铮只无辜的一摊手:“我不知道。”
只这样一说,便就对上了程曦和徐氏皱起的眉头。
而程曦更是瞪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的,似乎就要伸出小拳头给程铮来上那么一下。
程铮连忙告饶:“虽不知道是否答应了,但这明显不是拒绝的意思啊。……如今孤便也只能赌上这么一赌了。”
他的语气虽有些不着调,却难掩其中无奈与黯然,也听得程曦和徐氏一默,只不好再纠结这个问题。
可依旧有问题摆在他们面前这去穆家好去,但要如何才能去的不引人注目呢?
“便就是曦儿说的方式吧?”程曦迟疑道:“若是爹爹坐了下人的车马不就容易蒙混过去了?”
不想徐氏却更是迟疑:“这方式……却不好吧?”
“这有什么?”程铮就大方道:“下人的马车便就坐不得了吗?孤瞧着常青和刘保勋的车马只比孤的差不到哪里去。”
便就吓得两位太监忙不迭的跪了下来,只道不敢,又赌咒发誓自己必定不是那等贪渎之辈。
可程铮也并未在意他们,只随意的挥手便让人闭了嘴,而就在两个贴身的太监收声之后,徐氏又提出新的问题了:“但便是这样,只这太子府的下人去穆家也是一件让人侧目的事儿吧?”
顿时便问的程铮只说不出话来
便只是下人,但这太子府的下人去穆家……
和程铮亲自去又有什么不同?
顿时夫妻两便面面相觑。
还是程曦思量了一下:“那穆家附近可有什么酒楼吗?或是首饰坊成衣店?随便什么都好,竟是让我们有个过去的理由啊!”
宝宝讨厌夏天,一到夏天宝宝就会痛苦的发现自己的体积和衣服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