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外。
沿着西南方不到五里处的地方。
由木板与黄土搭建的房屋耸立在官道旁。
屋顶之上迎风飘荡的黄旗中间大大的写着一个黑色‘酒’字。
这家酒肆内,木质的桌椅板凳散落遍地,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打斗。
正中间的一名白衣青年双手沾满鲜血,手持利剑,一双丹凤眼露出惊恐之色。
他看着地上那名刚刚被他一剑刺穿腹部的男子,其口中一团团鲜血向外涌出,腹部的伤口还有着内脏蠕动。
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立即弯腰手扶着一旁的木栏呕吐起来,一时间竟晕了过去。
“公子!”一名镖师装扮的中年男子见状,立刻朗声喊道,“陈七过来照顾公子,其他人将这尸体搬到屋外掩埋。”
“是,郑镖头。”那名叫陈七的趟子手连忙将那白衣青年扶到一旁休息。
其他几位镖局的人闻言也立即动手起来。
看着那被利剑洞穿的男子,虽然没了气息,可身体还时不时的抽搐。
其中有人还朝那死去的男子吐了口唾沫道,“你得罪了咱家公子,死有余辜。”
郑镖头看见眼前这幕,思索了片刻后皱着眉头说道,“我福威镖局在江湖上斗殴杀人是常事,不用担心,赶紧将那尸体抬出去,这里临近官道,别让人看见了。”
好在这时天色渐晚,官道上并没有其他人。
几人将尸体抬出去后,郑镖头看了看酒肆角落处。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拉着孙女,脸上尽显惊恐之色。
郑镖头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三十两白银放在那老头面前的桌上。
“萨老头,刚才的事你也看见了,这男子调戏你孙女,我家公子仗义出手,迫于无奈才杀了他,银子你收着,以后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相信你是个明白人。”郑镖头那国字脸露着严肃和狠厉的神色说道。
“明白,明白。不敢说,不敢说!”萨老头拉着孙女唯唯诺诺的说道。
郑镖头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屋外,带着其他人将那男子的尸体埋在了酒肆菜园之中。
又将周围的血迹用锄头锄的干干净净,覆到了土下。
当全部料理妥当后,天已然全黑。
突然天空之中划过一道巨型闪电。
与这闪电的同时,还有一束光从天而降,透过客栈的屋顶,打进了那白衣青年的体内。
原本晕过去的白衣青年这时缓缓醒了过来。
他睁开双眼,看着周围那木制桌椅,一旁还立着盏昏暗的油灯。
这是在哪?
他之前明明还在家中,只是打了两把游戏后累了就闭上双眼睡着了,结果再醒过来竟到了这酒肆,而且身上还有着血迹。
这只手也变了,自己的手......不像是自己的。
他看了看两只显得苍白的手,背靠着酒肆内的一根接连横梁的巨木,试着缓缓站起身体。
“公子!你醒了。”陈七看见白衣青年醒了过来,一只手端着杯热茶面露喜色,另一只手连忙伸出将白衣青年扶了起来。
白衣青年有些疑惑的看着这名叫他公子的少年,突然头痛欲裂,他双手紧紧抱住脑袋,一段段记忆涌入脑海之中。
片刻后这种疼痛感终于消散,白衣青年大口喘着粗气,放下双手,抬头看了眼一旁满脸担忧的少年,轻声说道,“陈七?”
“嗯,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快喝口热茶休息下。”陈七将白衣青年扶到木桌旁。
白衣青年摆了摆手,而后坐了下来,闭上双眼,努力地梳理刚才那涌入脑海之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