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挺得住”,上官成说道。“想当年在南方执行任务,连续三昼夜没休息也没怎么样。现在只是一晚上没怎么睡就有些反应跟不上,看来人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是我的话,恐怕到了你这个年纪是不会有你这样的体力和精力的”。
上官成笑着看了看张海洋,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大屏幕上,继续思索加快安全通道打通的方法。
与此同时,就在卫城市体育场的临时医疗所里,一个青年人刚刚完成了对他身体体表的检查,进入到了更衣室中从里到外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任何一名从外面被安全救出来的人都要经过一次对身体表面的全面检查。而医疗点就设在一个长长的军用帐篷中。在医疗点的入口处,一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按照性别将人们分成了两排,男的在那名医护人员的左侧,女性的则在他的右侧。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进入帐篷,排队的人所形成的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
每一个人都发了一个蓝色的整理箱和一个透明的文件袋。脱下来的衣服都被放到了那个整理箱中,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放到一个指定的地方,在那里有专人来收集。身上的杂物也不允许带走,不过你可以带走钱包、身份证以及手机,那个透明的文件袋就是让你装这些,除此之外一切什么都携带。
从更衣室出来之后再往前就是体检室,在那里面有二十几名身穿防护服医生对这些幸存者进行检查,有的专门检查前胸,有的专门检查后背,有的专门检查腋下,有的专门检查腹股沟,总之他们不放弃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而那些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从那些医生面前走过接受检查,如果身上有外伤则会被立刻带离。
最后一步就是X光检查,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上X光机,没有问题的则会被护送到另外一个更衣室,而有问题的则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那个年轻人的体检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他很顺利的就来到了更衣室。在那里有人发给了他全套的衣服,这里面有内衣内裤、衬衣衬裤、棉衣棉裤以及一套冬季作战服和一件防寒棉服外加一双高腰的防寒靴。
穿好衣服后年轻人和另外一些人一起被送到了另外的一顶巨大的帐篷中,
这里是隔离室,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只不过这个独立的空间的四周是塑料薄膜的墙壁,头上也是同样材料的天花板。大体上与唐家山火车站里面的隔离室别无二致。但是这里的人比较幸运,这里的隔离室有床和被褥以及食物和水。
当那个年轻人进来的时候,这顶帐篷里面已经来了男男女女很多人,他们也都是体检没有什么问题的人。这些人要么在床上睡觉,要么吃东西和喝水,可是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而是默默的坐在了床边,盯着他手上的那个透明的文件袋发呆。过了不久,他的眼泪就默默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年轻人青涩的脸庞依然透着一股稚嫩,可是他那饱含泪水的双眼却透着一股愤怒的眼神。
这个年轻人叫做关喆,今年十九岁。而他的父亲,就是卫城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长关玉峰。
但是,这是他此时此刻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
一场灾难的发生,注定会让很多人的人生轨迹发生改变,并且再也无法回到以前,关喆就属于这一群人。